我不怪你，我怪命（4）

她踉跄着从那床榻上步下 中了断肠散的毒 自是难受的紧。咳血的感觉我知道 像心口上几百只蚂蚁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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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被利剑戳着千疮百孔般难耐…

“安祈然对你下的手？便不怕段陌和他拼命？”我从地板上稍稍伏起身 艰难地抬着头与她对望。如妃的步子很重 看来比我好不到哪去。她抬手抚着我的眉眼 神色中竟是说不出的惬意 “安祈然？…不 我自己服的毒。这药…他本是给太后备着的。”

我难以置信地白了她一眼 “你疯了？”

她歇斯底里地笑着 那笑声极恐怖…“是啊 我疯了。”

手指 在我面上轻轻滑过 我讨厌这感觉。她让我觉得自己像一尊木偶 随时承受着被摆弄的命运。

“若你与太后同时中毒 他定会救太后的吧…不过 这样就不好玩了 是不是？”

“疯子 疯子…”我厌厌地盯着她的眼 朝那不安分的手一口咬下去。顿时嘴边有血淌下 噙着让人作呕的铁锈味 说不出那是我的还是她的血…

如妃并不挣扎 依旧好笑地望着我…望着我不要命地啃着她的手…

“我只想看你死。安籽言 你得到了太多…明明你都不要了 为什么还要自私地霸着？你该死的不是么？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知道我有多辛苦 我有多辛苦才让他相信我是你…”

“他为你失了心智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独独知道乐儿的名字。”

“我们本可以很幸福 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你只会让他受伤、你只会害他难过。我 只有我是真心爱他…你既然不要他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哪怕不要了 也不能施舍给别人？为什么要霸着呢？你是个该死的女人…该死！”

如妃越说越狰狞 从起初的调笑到癫狂…直至现在的忘乎所以。

“多好的死法 瞧…他终会为了乐儿杀你。多好 你被自己害死了…”

如妃没有挣扎 任凭我不要命地咬着她的手不放。我咬她 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辛酸和苦痛。

“你莫要怪我” 她说 然后低着头丢给我一记狡黠的笑。

我不懂她言下之意。

或许我快死了 所以她还存着最后的怜悯和善意？

我终是低估了她的智慧…

“你…你快放开我？别杀我 别杀我…求你？”

本安静的如妃从方才的淡定中晃了晃神 已全然不是先前的模样。梨花带雨 温婉柔弱…像极了受伤的小兔 而我这邪恶的虎狼 此刻正目光狰狞地啃着她的手背不放…

一瞬间 强弱对换。

那个被欺负到无缚鸡之力的人该是我吧？

方才那个气势汹汹说要杀我的女子 此刻正小鸟依人地躺在小白的怀里。

他气急败坏地瞪着我 若护着珍宝般安抚着怀里的人 “乐儿莫怕 乐儿莫怕…”

“小白…” 我眼中噙着泪 试图证明我的苍白和无助 却迎上他冷漠的瞳眸…“你这歹毒心肠的女人 怕我不救你便要害死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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