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终于找了个机会问陶顺：“你知道古力扬这个人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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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他就会来夏府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从师父那里听说的。”
陶顺不太相信，但他说：“古力扬估计一时半会没时间来。”
“为什么？”
陶顺压低声音说：“当今皇上病危，数以万计的流民在荆襄一代屡屡生事，广西瑶族也蠢蠢欲动，而且有人肃孝皇后传言其实并没有死，如果她真的尚在人世的话，绝对不对错过这个复仇的好机会。古力扬忙着帮官府的忙，不会有空来这里的。”
“复仇？”
“对。”
“我不明白。”
“说来话长，我们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去。”
他领我去了后花园，那里傍晚的时候极少有人出入，然后揭开了我的疑惑——
“1449年，当今皇上与蒙古瓦刺部征战中被俘，朝廷为避免瓦刺以皇上要挟大明，于谦、王直等大臣奏请孙太后立英宗的弟弟成王朱祁钰为帝。”
我说：“想办法把皇上救出来不就行了。”
“你说的轻巧，要从瓦刺手中救人，谈何容易。孙太后为时局所迫，不得不降下懿旨，同意立朱祁钰为帝，年号景泰，同时，为了抚慰异议者，孙太后立皇上长子朱见深为太子，并积极营救皇上。”
“然后呢？”
“1452年，即景泰三年，汪皇后触怒景泰帝被废黜，转立身怀六甲的杭贵妃为后。不久，杭皇后诞下景泰帝唯一的儿子，取名朱见济。朱祁钰似乎不满暂代之帝位，在杭皇后的唆使下，不惜对朝臣软硬兼施，甚至贿赂朝臣，终于得到大多数朝臣同意，废掉了朱见深的太子之位，将其贬为沂王，转而册立朱见济为怀献太子。”
“这不难理解，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上呢，对吧？”
陶顺点头，继续道：“景泰帝爱子心切，但他此举引那些忠心于皇上的朝臣强烈不满，其中有人不断明里暗里谋害怀献太子。次年，宫中的怀献太子夭折。”
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不用说皇宫了，那肯定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我恻然道：“怀献太子才一岁就死了，挺可怜的。”
陶顺说：“事情并未就此结束，1457年的一天夜里，朱祁钰突然驾崩，次日一早，当今皇上复又登上皇位，再此立朱见深为太子。”
“啊？”我失声道：“不会吧？”
陶顺“嘘”了一下，示意我低声，“你也觉得这太过于巧合，对不对？”
“嗯。”我重重点头。
“随后，在孙太后的极力坚持下，朱祁钰被以皇帝规格下葬，杭皇后等后宫诸多嫔妃均以例陪葬，杭皇后被封谥号为肃孝皇后。”
“一家三口死绝了？”我再一想，“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肃孝皇后报仇吗？”
“那是因为，朱琪钰下葬后不久，民间出现一个传言，传言说景泰帝朱祁钰临死之际，高呼‘皇儿莫负我意’。一时间众说纷纭，有流言说早在怀献太子刚诞下不久，景泰帝朱祁钰为保独子，与杭皇后秘密商议后，以一个年龄相仿男婴，将怀献太子换下，交与一神秘男子带走，所以宫中早夭的并非怀献太子；甚至还有流言说，陪葬的并非杭皇后，而是一个外貌与杭皇后酷似的宫女……”
“我倒是希望杭皇后和怀献太子没死，流落到民间过普通人的日子，或许也不错。”不管养尊处优的杭皇后过不过得习惯粗茶淡饭的日子，但活着总比死掉强，一想到活生生的人死后变成狰狞的骷髅，我就后背直冒凉气。
我不要变成骷髅，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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