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看的是师父,还是他?
那人翻身上马,急驰而去。我刚转头,就听陶顺对大家说:“师父估计该上山了,我们赶紧练功吧。
陶顺说话的时候,扫视了我和饶均一眼,唯唯掠过香儿。这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入不了陶顺的眼呢!
自打向师父询问曼陀罗之后,师父对我的态度有了些微的改变,外人觉察不出来,但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得到。
他现在对我时近时远,大多数时候更加冷酷和严厉。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喜欢坐在屋顶上看星星,我的轻功才刚入门,跳上墙头都有些难度,所以每次都得爬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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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屋顶上凉爽宜人,偶尔能听到远处一两声的犬吠,给这沉沉黑夜增添了几许人情味。
“上次不是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坐在屋顶上了吗?”
我回头,赶紧站起来,“师父,您怎么知道我在上面?”
他示意我坐下,之后与我并肩而坐,说:“你心事重重,呼吸凝重,我怎会听不到。”
我诧异,问道:“师父,你意思是,你在屋下经过的时候,能听到我的呼吸?”
“这有何难。”
那么远的距离,师父都听的到,那么,那晚,蹲在窗下的我与那人近在咫尺,他为什么没有听到我的呼吸?“师父,会武功的人,都这么厉害吗?”
“不一定。只有内功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才可以,这些人比常人更耳聪目明,才能听的真,望的远,即便在黑夜里也能视物。”
难道那人的武功不入流,是以没有觉察到眼皮子底下有个人?不像。当初我对武功一窍不通,现在再回过头去回忆时就能辨别得出来,那人步履很轻,走路比猫的声音还小,不像武功低微之人,步履滞钝。
“怎么了?你问这些干吗?”
“没什么,好奇而已。师父,你为什么也喜欢坐在这里?”
师父转头看我,微弱的星光下,他的眸光像夜幕中的星星一样闪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坐这里?”
“感觉上。”我指指心口,说:“你看谁一眼,我就大概猜得到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师父,好奇怪啊,我好像能读懂你的眼神。”
师父眼眸回转,突然抬头看天,说:“月已中天,早点回去睡觉吧。”
这一刻,我突然读不懂了他的眼神,姜还是老的辣,我后悔一时情绪失控在他面前胡言乱语,赶紧低头道:“是,师父。”
我答应着,出溜到梯子那里,要顺着爬下去。
“跳下去。”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师父衣袖一挥,一股大力从我手边闪过,我眼睁睁地看着梯子倒落,就像那晚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手起刀落一样。我想,此时我眼中肯定充满了恐惧,所以师父的口气非常严厉,他说:“跳下去!”
我摇头。
“跳下去!”
我仿佛又看到了锋利的剑刃,看到了手起刀落,看到了血花飞溅。如果我跳下去,会不会也血花飞溅?
那血太刺目,我跪倒在冷硬的瓦片上,泪水纷飞,坚决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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