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怀上了(22)
这就是她的丈夫。
女人都该有个丈夫的,对不对?
他的所作所为像个白痴,而事实上,大家知道他确实就是一个白痴。
傻子!
这么个人体格却十分健壮,天生的一副标准男性体格。
他就是凭这体格欺骗了她。
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电视,直到屏幕出现雪花点了才上了楼。
他用肩膀一撞撞开房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但马上又跳起来走进厕所,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冷水澡。
他知道自己闯了祸,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胃口和睡眠。看电视是他一天中不可缺少的节目,然后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他的日子过得多快活啊,可她却在受罪。
又怀上了。
又怀上了,刚过去才一年。
突然,喉咙里的那一团东西又在蠕动了,她赶紧掐住食指。总算挺过来了,没有吐。
强盗!畜牲!
杀他,杀死他。
可是,他有什么错呢?
她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有一天在他面前换衣服,看见她浑圆的孕体――它显然也是很美的――他眼里只有异样的表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他睡在床上,睡得那样沉,和衣而睡,健壮的身躯蜷曲起来像大虾,血液的流动由于受到阻碍,使他的脸变成了酱紫色。他倔强地呼吸着,显得那样天真,即使在熟睡之时脸上也还保留着那种好奇和呆滞的表情。
不能说这个人什么也不懂。他懂喜怒哀乐,还懂奋不顾身救人。可是,除此之外呢?
她一岁的孩子正由保姆照看着,用不了多久,另一个就会在她肚子里踢她。
生第一个孩子很顺利,父亲给他起名也很干脆:唯物。
你怎么知道孩子肯定是男的呢?
我不知道。
要是女的起什么名字?
妩媚。
老天爷保佑,第一个很机灵。不过,她倒宁愿他是傻的。
他那双眼睛已经会转了,似乎在问她为什么?
我是谁?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孩子。
他呢?
他是你爸爸。叫爸爸。
爸爸。
乖孩子,你瞧,他多高兴啊。
他呢?
他是你……爷爷!
老天爷,还有下一个啊。
下一个是男还是女?是天才还是又一个傻子?
她不知道。不过,她知道无论是什么,她都不能要。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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