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横眉愣眼地在吃她的面包。
“那，你就为这些事心烦？”婆婆问，显得和蔼、慈祥，倒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了，而且为自己的谎言感到不安。
“是的。”她看看老保姆，最好还是把话引开吧。但这女人已经说了那个话，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情况到底有多严重，能说说吗？看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不，情况当然不是这样，上个月，她们的奖金还多了呢。
她突然想起厂长求她办的事，她本来是打算只对老二一个人说的，现在何不把这提出来？于是就说：“原材料的问题，库存只能够生产几天，再弄不到就停产了。”
“怎么会没有呢，”小姑说，“去买不就行了。”
婆婆很有经验，所以没有立刻说话。见自己的话没人响应，小姑沉不住气了，“怎么，现在连铁皮都没的卖了吗？”
“不，不是这样，”她说，“多得很，不过都很贵。”
“哦，既然买不起，那就没办法了。”小姑嘴一撇说。
这不是乌鸦嘴是什么！
“也有便宜的，不过我们弄不到。”还是把这一点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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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笑了：“慢了人家一步。你们的厂长要打屁股！”
“不，不是慢，我们的厂长一直在为这是操劳呢，马不停蹄，已经联系好了一家，但人家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婆婆问。
“进口电器，他们想要张批条。”
“买电器为什么还要批条？”小姑问。
这个婆婆当然知道，“有批条就比市场卖的便宜很多。”她说。
“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小姑扑哧一声笑了。
她们几个都转脸去看她，这小姑，你以为这是吃面包吗！
“不就是什么批条吗，”小姑子还在乐，“叫二哥弄一张不就行了！”
她没说什么，不过，这次她们倒想到一块去了。
如果婆婆也这样想就好了，她把脸转过去看婆婆。
这个婆婆呢，虽然在笑，却没有说话。
她的心跳了起来，如果她不同意，早知道她就不说了，直接去找老二还好，现在反而麻烦了。
“妈妈，你说呢？”小姑问，“难道二哥也弄不到？”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打击对她还真不小。
“这丫头，”婆婆笑着骂了女儿一句，“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她把头转向她，“你看小红的意见好吗？给四海打个电话？”
这还用问？这意思就是同意了！
老保姆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一听到是老二，也不说话了。
第一次，今天没人谈伞。这让她放下了少许心，但另一个疑团却越滚越大。
吃完早餐婆婆和小姑就分头出门了，她今天也要出门，要把一切都搞清，所以就给老二打电话，能马上拿到批条就好了。
这是她第一次求小叔子办事啊，她相信他不会拒绝的，但能不能办到呢，想到这里真有点令人忐忑不安，所以当她的手在拨号的时候，心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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