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慢慢的自书架后蹭出来，边磕头请安边看孝宗脸色。孝宗低头写字，面上并看不出什么来。
“你过来，”孝宗招呼唐艾。
唐艾在御书房伺候了几日，已经不再惧怕孝宗了，但今日确是犯了忌讳，不由心中忐忑，却也不敢过去。只嘿嘿笑着打岔：“今儿内务府新上的好茶，给皇上沏一碗？”
“朕不渴。”
“那有刚送来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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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又气又笑：“还不过来？！”
唐艾见躲不过了，仍不忘讨价还价：“皇上骂人失体面。”
孝宗哼道：“朕要打你还丢了尊重呢。这会儿知道怕了，偷偷摸摸的躲在里头干什么，大臣们和朕说话的时候，那是你该待的地儿？”
唐艾忙上前正色道：“真冤枉，我是被堵进来的。我这边儿前脚进书房，后脚三公公就带着两位大人进来了。我没地儿躲藏，只好又躲在书架后面一声不敢出。至于两位大人说了什么，唐艾实在听不清楚，就算听见了也不明白。”
孝宗笑道：“说来你也委屈呢。”
唐艾猛点头：“那可不，您以为一声不出的站那么久很有趣么？累的。”
孝宗想了想，道：“回头让他们把侧门开了，方便你进出。”
唐艾应下了，走到案前帮孝宗研墨。
过了会子，唐艾疑惑道：“皇上怎么知道唐艾在里间的？”
孝宗微笑道：“朕哪里知道，也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就诈了你一下，谁让你心虚沉不住气的。”
言毕，两人对着笑一回。
孝宗看了唐艾两眼，忽然道：“这荔枝色的裙子倒罢了，只是这老绿上衣的颜色不好，小姑娘家家的还是穿红好看。”
唐艾愣了一下，笑道：“我们的衣服都是各样的绿色，按理宫女不能穿红的。”
孝宗哦了一声也不提了，又问唐艾自己住在御书房抱厦里怕不怕。
唐艾笑道：“不怕的，夜里门上紧了就不怕。”
孝宗笑道：“你胆子倒大，后宫里头有怕猫的，怕狗的，怕黑的，怕雷的，不管真的假的，遇到了定要大惊小怪的乍乍一回。还想着用不用找两个宫女陪着你，你倒堂堂的不怕了。”
唐艾猛地想到自己的翠云翠缕，欲言又止看了孝宗一眼，终究没说出来。
孝宗笑道：“怎样，可有相好的宫女，找她们陪着你，也不用自己一个人那么孤单。”
唐艾笑着摇摇头。
孝宗看看唐艾，笑了。
此时天色已晚，张德全捧了后妃们的绿头牌进来给孝宗遴选。
孝宗看了唐艾一眼，唐艾对这个已是见怪不怪，只顾低头忙自己的，并没有什么感觉。
孝宗笑笑，挥手道：“罢了，今儿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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