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记要将叶红带到一个比较偏僻 但很安静的独具特色的小吃店 两个准备吃早餐。

他们找了一个空桌子刚坐下 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就走过来打招呼:“两位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面条、米粉、小笼包 稀饭、饺子、大煎饼……”

王记要对叶红说:“这个店子里有很多汤药之类的食品 比如:枸杞炖乌鸡 莲子炖肚条 茯苓炖猪脚 红枣炖排骨等等 你想吃哪一样?”

叶红继续翻看着菜单 没有作声 王记要问她:“宝贝 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叶红翻来翻去 没有翻到什么特别中意的食品 就说:“这个店我来得少 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 你随便点吧!”

王记要看了看食谱上的菜名 对女服务员说:“来两碗肚片汤 两笼小龙包。”

“两碗肚片汤 两笼小龙包。”女服务员重复了一遍他们点的早餐。

在早餐还没有端上来的时候 王记要的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叶红 真的漂亮得无话可说 一件名牌的红色羽绒衣里面露出高领的白色毛衣 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后面 溅上几点泥巴 红红的脸庞在餐馆五彩灯光照射下 显得格外漂亮 柳叶眉 瓜子脸 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杂质 柔顺、乌黑的头发清新干净 典型的东方大美人脸形 即使一点不加修饰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本质 好姑娘 只是养在闺中人不识 她的美貌和纯朴气质绝不亚于任何一个超级电影明星。

王记要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与这样的美女共进早餐已经是很有面子了 他说话的声音也随即在众人面前大起来 好像旁边的人听不到似的 要将餐馆里面人们的注意力都往他这边吸引 他故意抬高语调对叶红说:“沙县到底是个县还是个市?你知道在哪个省吗?”

“一看就知道是个县呗。”叶红笑着说 不知道王记要明知故问 意欲何为?

“那个不一定哦 我们家那里有一个村 叫江市 外地人以为是城市 还问市中心在哪里?其实是个小山村。”王记要说得很认真 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个山村以后有可能会变成城市 只是提前取了个名字 让大家熟悉熟悉。”叶红说。

“沙县在哪个省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是在福建还是浙江 可这种以沙县命名的小吃店全国各地到处都是。你说是特色小吃吧 也没有多大特色 在鸡鸭鱼肉里面加点中药而已 可吃的人就是很多的 你说这是不是人们的从众心理作怪 就像上公共汽车一样 大家就喜欢那种蜂拥而上的感觉。还有中国式过马路 人多胆子大 一大群人挽着手过马路 闯红灯 警察也照顾不过来呀!”王记要说得老板娘很不高兴 生怕影响了她的生意 吓跑了她的顾客。

老板娘站在柜台里面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王记要不知是视而不见 还是真没有看到 他没有任何反应。老板娘小声对一个女服务员说:“赶快给他把小笼包送过去 堵住他的臭嘴。”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对他的同伴说:“这个结巴蛋找了个大美人 艳福不浅啊 他的桃花运真是不错 不过那大嗓门拿去赶麻雀还差不多 在餐馆真让人受不了。可惜这个小姑娘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他们的好景长不了。”

坐在邻桌的其它食客也议论开了 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说:“百货中百客 是货有人买。”

两个年轻男子开始吃王记要的醋了 他们对话时 眼睛时不时地往这边瞟一瞟 那个戴着眼镜的矮个子对另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说:“自古红颜多薄命 不知这小子有没有命去消受这样的红颜祸水。”

“你怎么能说美女就是红颜祸水?说不定她还有旺夫的命呢?”那个眉清目秀的人对同伴说。

“你相不相信?再漂亮的女人我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将她拉过来。”

“哎 破婚拆庙是自古以来最不道德的事 最好不要去惹是生非 天下美女多的是 该人家的就是人家的 做人安分一点好。”

“只要锄头舞得好 没有墙脚挖不倒 现在专门有一些无聊的男人 特别工于心计 玩女人很在行 不管人家他们两口子再恩爱 他都要想方设法去插一腿 略施小恩小惠就可以将那些虚荣心极强的女人搞到手”。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这年头 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那是一些受伤的天鹅 真正健康的天鹅飞在天上 只能让人望尘莫及。”

“漂亮女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来你家串门 将一个烟头丢到你的床底下去 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两个年轻男人一唱一和 说东道西地想吸引叶红的目光。他们看到叶红并不在意他们的挑衅 却也不看这边 他们觉得不好意思 就又自顾喝酒起来。

“来 哥们 还是喝我们的早酒。记得古人云:劝君莫饮卯时酒 昏昏欲睡醉到酉 我感觉得喝点早酒后 一天都快乐多了 你感觉如何?”矮个子男人问同伴。

“古来圣贤皆寂寞 唯有饮者留其名 喝酒的人自然朋友多 就像我们俩 形影不离。”同伴对矮个子说。

“曹操老儿都说了: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 幽思难忘 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

“兄弟 相逢不饮空归去 洞口桃花也笑人啦。女人如衣服 朋友似手足 熟轻熟重 自然心里分明。”两个在餐馆吃早餐 喝早酒的年轻人边吃边喝 旁若无人 十分开心。

“不般配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隐患 很难一条道走到底的 有句古话说得不好听 却很实在:养儿子不教害死自己一家人 养女儿不教害死别人一家人 我看那两个人都缺教养 他们在一起没什么好结果的。”老板娘风言风语、指桑骂槐地骂人 不知她是在说喝酒的人 还是在骂王记要他们 鬼知道她到底骂谁?在这种大众场合挨了莫明其妙的一顿骂 找谁去申冤?还不是憋在肚子里面往下咽 自认倒霉算了。

“人善被人欺 我这个人太善良了 以至于天生逗狗咬 我都不知道招谁惹谁了?找个漂亮女友就得罪了全世界的人 真是的。”王记要听到人们的议论声 心里也不是滋味 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 对叶红说:“宝贝 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让人眼碜啦!你看这是什么世道?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吃起醋来了 那个谁 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嘛!哼 谁要是敢抢我的衣服我就剁了他的手足。”

“亲爱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 谁爱说说去吧 恋爱的女人是很容易满足的。不过你也不要说了 我吃了你一个早餐 被你摸了好几把 你也别怪他们说你的不是了 你做得了初一 人家就做得了十五 你说 是不是?”叶红小声地将手附在王记要的耳边 悄悄地对说他。

王记要这才转怒为笑 他用筷子指了指叶红 说:“原来你还在心里记着我的老帐。”

“那不是 你欺侮我多少次 我是记在心里的 到时候我要新帐老帐一起跟你算。”叶红小声地说。

“那好说 到时候你的人都是我的了 还不赶快给我把新帐老帐一笔勾销。”王记要说着 夹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叶红的口里 叶红的眼泪都差点咽出来了 王记要赶忙给她喂点汤 帮她捶了一下背 让叶红顺利将口中的包子吃了下去。

叶红如释重负地说:“刚才那个包子 差点堵塞住本姑娘的食管 如果我在这里被包子堵住 你咋办?”

“送医院 开刀 做手术呐!”王记要看着叶红说。

“那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我被一个包子葬送了性命 简直丑死人。”叶红说。

“如果有一天 我被你那两个肉包子葬送性命 死而无憾。”王记要对叶红说。

叶红看了一下四周 好在没有人注意王记要说的话 不然怎么得了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越说越离谱了。

小小的早餐店 人越来越多。街头还有很多跟他们一样的人 这个时候才陆陆续续出来吃早餐 王记要一看 早餐店又进来了不少食客 有些还是些老熟人 王记要点点头 算是与他们打过了招呼。

王记要和叶红低头吃着早餐 对邻桌议论的各种话题好像充耳不闻 他们自己边吃边聊 偶尔还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他们将那两个喝早酒的年轻人气得脸色发青。

“现在的有钱人讲究慢生活 上午九点多钟才起床 懒洋洋、慢腾腾地到这种小店来吃个早餐 或者喝点早酒 泡杯早茶。有的人泡一壶茶一坐就是大半天 日子过得安逸得很啦。”王记要对叶红说 他看到一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这个时候才出来吃早餐 羡慕不已 如果今天不是叶红要来 他是一般情况下不吃早餐的。一是他没有养成吃早餐的习惯 二是八点钟上班后 他觉得不好意思再出去吃早餐 所以干脆就免了这一顿 中午多吃点补回来。

叶红轻声细语地对王记要说:“吃早餐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不吃早餐会大大增加胃癌的风险。只要你有时间 我愿意天天陪你来这里 吃早餐要多少钱嘛 省个早餐钱出来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男人靠吃 女人靠睡 身体才强壮 这是千百年来的养生之道。”

“看样子你是希望我强壮 是不是?”王记要色米米地看着她。

“肯定嘛 一个病壳壳男人 谁会要?”叶红大声地说话 吓了王记要一大跳 他以为叶红会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她一点都不害羞 直接承认她喜欢强壮的男人又有何妨?王记要被她说得无话可说。

叶红环顾了一下四周 看了看店里的装修和摆设 她不以为然地对王记要说:“老大 我们以后也开一间这样的小店 让你当个小老板 一天三顿有人将吃的东西送到你手里来 单位没事的时候你就到店里来帮我的忙 每天翘着脚在自己店里喝杯好茶 安逸、舒适得像神仙生活。别在这里跟这些俗人生气啦 你可是个有理想的人 与他们不是同一路人 好好回去学孔孟之道 著千古文章吧 与这些世俗观念开展坚决斗争 走自己的路 让他们无地自容去吧 我们要用事实说话 看看咱俩是不是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

“好啊 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刚才我还在琢磨 谁要是坏了我的好事 我就准备去和他们拼命。”王记要说。

“值得吗?现在又不是野蛮时代 动不动拼命干啥?”叶红在床子底下踢了踢王记者的脚。

“我确实应该加入你的团队 搞个第二职业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经济落后的面貌 光靠在单位上班那几个钱是很难过上高品位的生活的。别说是经常喝好茶了 就是上街买东西 还要考虑是坐公交车?打的?还是迈开双脚走路去。”王记要说现在是重新思考今后前进方向的时候了 不然找个老婆都养不活 平时那些写写画画、邻敲碎打的业余爱好简直是浪费时间和青春 还不如做点小生意来得实惠。

“就是嘛 人要有经济头脑 跟着我干 包你尽快富起来。”叶红又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王主任 你上班时间带头出来吃早餐?啊!终于被我逮住了。”王记要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谁还在他肩上拍打了一下。

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王记要回头一看 自己单位的同事 张娜和李兰正笑容可掬地来到他的跟前 正在跟他挤眉弄眼地说话呢!

“哦 对 对 吃个早餐 两位美女 随便点 我请客。”王记要一只手拿着筷子 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样子。

“好啊 下次机关作风纪律整顿 我们挨批评的时候又多了一个伴 你说是不是?”张娜调皮地指着王记要说。

“对 对 我给你们俩个作伴 遗憾的是她比你先到。”王记要指了指叶红 一语双关的对张娜和李兰说。

“去你的 我是说挨领导批评的伴 你不要理解错了 给人产生误会。”张娜说。

“好 要的 不是这个伴 就是那个伴 我陪着你们一起被考核 一起挨批评 可以了吗?”王记要对两位女同事点头称是 心里想:这两个鬼丫头好象多一个人在单位挨考核 她们脸上就有光了 心里也就平衡了。

她们不是向最好的看齐 而是向最差的看齐 就像读书的时候 一个班里面的同学 考试完后 她不是最后一名 还有人比她考得更差 这也是一种自我安慰。长此以往 成绩好的更好 差的更差 班里面的学习成绩像贫富差距一样两极分化 老师和家长都急红了眼 只有那些成绩最差的学生 心里才是最平静的 反正赶不上了 读什么鬼书 干脆玩个饱。张娜就是这种人 在学校的时候 她一个人成绩差还不行 还想找个伴陪着她 挨批评的时候那个同学如果被老师批评得更重一些 那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张娜做了个鬼脸 看了一眼叶红 朝王记要说:“不用说 今天也应该是你请客 还好意思要我们出钱不成。这位美女是你的美眉?”

“哦 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的老乡 我妹妹的同班同学 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叶红 现在步行街开服装店的大老板 叶老板。”王记要胡编乱造了几句向她们介绍叶红 叶红也微笑着向张娜和李兰点了点头。

接着王记要又向叶红介绍说:“这是我们单位两位女大侠 张娜和李兰 我的好同事、好朋友、好伙伴。”

王记要要她们一起坐过来 张娜毫不客气地挨着王记要坐下 还挑逗性地拍了一下他的小脸 李兰跟叶红并肩而坐 看了一下她的表情 叶红什么也没说 好像无所谓。

“你不要那么多好好 同事是真的 什么好朋友 好伙伴 你还做得很不够。”张娜一针见血地准备要揭王记要的老底 被李兰“呃”了一声制止住。

“俺做得不够的地方敬请谅解 下次改正 对你们俩来说 我是心底无私天地宽 拍着胸脯敢保证 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 是不是?”王记要信誓旦旦地对两位女同事保证 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她们。

“哼 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天造地配的一对。那我们算什么?还整天对我们说自己是一个快乐的单身汉 好在我们不是三岁小孩 才没有上你的当。”张娜不满王记要对同事的隐瞒和虚伪表现 经常在单位把自己装扮成一个苦大深仇的单身汉 好像全天下的女人不爱他都是女人不对 所以他跟天下女人有仇。

“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被我们逮了个正着。”李兰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记要并不想跟她们解释什么 只是说叶红是来给他们几个人一起送旅游纪念品的 他说:“你们看 我和向玉龙、禹松、韩上亦他们都有这样的手裢和玉佩 是叶红从新疆带回来给我们的。”

张娜想了一下 对叶红说:“难怪好像在哪见过你 这么面熟 原来我们去逛过你的店子 装修得还行 有一些上档次的衣服 下次我们来买衣服 你可要便宜点 按优惠价的待遇对待我们哦。”

叶红马上客气地给她们倒茶 然后又从包里拿出名片 双手将名片递给张娜和李兰 她诚恳地说:“绝对的贵宾待遇 谢谢你们照顾生意 随时欢迎两位姐姐光临本店 两位下次来买衣服的话 我按进价给你们 就算是给你们带回来的 一定不会赚你们的钱 好不好?”

“那倒没必要 你做生意也很难的 只要优惠一点就可以了 我们并不想让你白忙碌 开店子也是需要成本的。”张娜说完 问李兰想吃什么?

李兰拿过菜单 不高兴地说:“哎 别人不点 我们自己来点好了。”

张娜拿过桌子上的另一本食谱 凑到李兰耳边说了一阵悄悄话 然后狠狠地点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王记要和叶红相视一笑 他起身无可奈何地走到柜台前结完了帐 对张娜和李兰说:“两位大侠 你们慢用 我得赶紧回去 不然办公室唱空城计了。”

王记要刚走两步 他又返回身来 小声地附在张娜耳边 咬牙切齿地说:“吃不完别浪费了 打包回去 送到我办公室来。”

张娜没作声 只用手示意他:“走吧 快走吧 你。”

王记要走到叶红身边 拉了一下叶红的衣服 示意她快走 两人携手走出了小吃店。

看着王记要和叶红溜之大吉的样子 张娜和李兰笑得差点喷饭出来 她们还想继续在叶红面前出一出王记要的丑 张娜故意大声说:“两个肉包子还要给你打包回去 丢不丢人吗?王主—任。”

王记要走到门口 又返回身来 对张娜、李兰说:“你看你 大小姐脾气又来了嘛 我跟你们说 再有钱的人也没有资格浪费 节俭永远是一种美德 这是社会生活中不变的真理。谁要是丢了我的包子 我要她陪身上那两个肉包子。”

“呸!你还没吃够 吃着碗里的 看着锅里的 坏蛋!”张娜用手要打他了。

王记要调情似的对着张娜和李兰说话 同时将眼睛环顾屋内的左右而言它 当着这么多人 自己就是小气又怎么样 这么多美女围绕在我身边就是男人的面子。

王记要和叶红走出小吃店后 张娜和李兰还在喝着美味的中药大补汤 张娜说:“你看他并不糊涂 临走时还要吩咐我们打包回去。王记要这个人看上去外表老实憨厚 其实心里花得很 天天和我们在一起上班 称兄道弟 哥们姐们 搭肩挽背 仅此而已 竟然对我们两个大美女视若无睹 无动于衷。”

“那是他眼睛视力有问题 情商也不高 自身素质、美学修养 认知能力和欣赏水平都还达不到我们俩的要求。”李兰说 他看不上我们 我们也没有把他当人看 所以这两方面的原因 总是很难擦得出火花。

“我们俩个现在是同病相怜 你想想 我们虽然没有电影演员那么有名气 可也算是要身材有身材 要人才有人才 有长相有长相 要文化有文化 要地位有地位 要钱有钱 要人有人 上得了厅堂 下得了厨房 随便哪个配他也是足足有余。你说是不是?这个感情问题你怎么看?”张娜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似的 她说走了自己对王记要的怨言 这小子居然说谎 说自己并没有找对象 害得她还对他充满了爱的幻想和期待 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他好好聊聊 看是否聊得来。

李兰用筷子夹着一个刚端上来的小笼包 用嘴吹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小心翼翼地吃着 她说:“如果不是你提醒 我还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他找谁谈恋爱 这是他的事 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可能找他这种要钱无钱 要权无权 要势无势的三无人员 他除了那一点写写画画的小能耐 还能干什么大事?我对他没有一点什么想法 凭你我的条件 随便找个人 都会比他强一万倍。”

“他在你的眼里真的就是这种印象?”张娜失望地李兰。

“是啊 王记要这个人是有抱负 但没有独立思考未来 有个性 但没有想到过社会责任 这两方面都欠缺 怎么能成为我青睐的男生?”李兰很明确地告诉张娜 自己对王记要是有成见的。

“你个榆木脑袋 要知道怎样与上司聪明共舞 我们一生最具活力 最有魅力的时光属于职业生涯 职业生涯的好坏将决定我们一生的幸福与悲伤 而一个对我们的职业生涯发生重大影响的角色 就是我们的上司。这个未婚的上司要找别的女人谈恋爱了 你心里好受吗?我不是要你去找他 而是要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圈子本来就很窄 有个别稍微优秀的男人还被别人抢走了 我心不甘!”张娜眼里冒出怒火 愤愤不平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她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 看到王记要带着女人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她气不打一处来 爱的焦虑感越来越明显。

“你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还是想把他如何抢过来?”李兰不解地问张娜。

“我希望你一定要争分夺秒地、争时间、抢速度把他给我抓回来 否则他们就真的好上。”张娜握紧拳头对李兰说。

“那有什么好办法?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天天上班在一起的人 时间久了就会有视觉上的审美疲劳 就像一朵美丽的鲜花看久了也会头晕一样 总想换个新鲜感的。再说 找对象最好不要找一个单位的人 这是基本常识。”李兰对张娜说。

“这个我不管 你先稳住他再说。”张娜急切地说。

“王记要骨子里的清高和孤傲 因为缺乏一种现实的支撑 常常会变得既脆弱又敏感 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做老公 因为他的心太野了 靠不住。”李兰对张娜说 王记要真的不适合做老公 只能做朋友或同事。

“你还有什么其它的狗屁常识 说来听听。”张娜问李兰 几天不见你 又在哪里长了什么见识?

“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中国社会的转型时期 两个人如果在一个单位上班 好的事业单位、政aa府部门可能情况会好一点 如果两个人在一个面临倒闭的企业 双双下岗 那日子怎么过?”李兰说。

张娜说:“怎么过 硬着头皮也要过下去呐。”

“如果两个人只有一个人下岗 那情况就会好多了 至少还能确保家里一日三餐不成问题。”李兰感慨万端地说 她的哥哥嫂子原来就在一个氮肥厂上班 哥哥还是一个车间主任 嫂子是做质量检验员 那是国有企业红火的时候 我还在读小学 他们经常给我买学习用品和漂亮衣服 连我背的书包颜色都很鲜艳 被其它同学羡慕不已。后来企业单位有的改制 有的拍卖 有的倒闭了 那些完全没有生活来源又无一技之长的夫妻 是最惨的 他们不像农民 至少家里还有土地、山林 下岗工人什么都没有 你看如果两口子在一个单位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后来生活中的苦和难是可想而知的。

“不可能的事 你也是道听途说 没有亲眼看到吧 企业倒闭了 政aa府要管的 至少他的养老金、医疗保险、最低生活保障那几百元钱还是应该有的吧 基本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张娜不解地问李兰。

“哪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前几年社会福利保障机制还没有健全 一些倒闭的企业根本没有人管 一个单位只有那几个当官的人能够分到一些钱 普通工人一、两千块钱就打发了。不过最近几年政aa府又开始重视下岗工人的生活保障了 每个人都由政aa府出面 将原来单位的厂房、土地转让、出售 给下岗工人交养老保险 到了退休年龄就可以拿到退休金 至少让他们免除了后顾之忧。”李兰说 自己家里有一屋子下岗工人 爸爸 两个姐姐和一个姐夫 哥哥和嫂子 只有一个在医院当外科医生的二姐夫工作相对稳定一点。当然现在全家人通过几年在市场经济中的摸爬滚打 终于熬出了头。现在哥哥嫂子和姐姐们有的开了大超市 有的搞房地产公司发了财 他们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有好几套房产。反过来我们这些上班的人一套房子都买不起 只能住单位的单身宿舍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贾霓提醒:《女人缘》最新章节第十四章 家教免费无弹窗阅读将第一时间在快。小说更新,记住域名kuaixs◐cc❧(请来快。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风水轮流转 谁也没有想到 当年那些家无片瓦的人 现在很多都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

“人就是这样 没有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不会激发出内在的能量 穷则思变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张娜对李兰说 现在你们家个个都是身价百万 千万的 真的要好好感谢国家的好政策 如果不是致富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 你们家还不是跟过去一样穷得叮当响。

“是啊 千歌万曲颂党恩 哪个不是靠政策发家致富的 一个人即使有天大的能耐 如果没有政策给他保驾护航 他也绝对不可能自己造出钱来。”李兰说 她们家的人跟大家是一样的 只要肯干 处处都有发财的机会。如果只想着打牌和好吃懒做 不去想事、谋事、成事 有的人几十年过去了 还是那副穷样子 这样的人我们老家的亲戚中有好几户 他们都在心安理得地吃着政aa府的低保过日子。

“那你能分到现在这样的政aa府部门工作 是不是与你们家现在的财大气粗有关?”张娜不解地问李兰 李兰说:随你怎么想 但作为机关干部一定要谨言慎行 机关保密纪律你是学习过的 不该说的不说 不该问的不问 不该看的不看。

张娜掴了一下李兰的鼻子 笑着说:“你这个鬼丫头 说得滴水不漏 怕抓你坐牢?难怪你谁都看不上 孤芳自赏 原来是生怕别的男人去抢你们家的财产 侵占你们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劳动成果。我如果是个聪明的男人 一定会想办法娶你 去刮点你们家的油水。”

“不是这样的 主要是我们一家人穷怕了。爸爸和哥哥姐姐他们奋斗出来不容易 我要好好珍惜他们的奋斗成果 所以能肯一辈子不嫁人 也不能去裸婚 嫁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人 哪怕那个人再优秀 也和我无关。我有自己的择偶标准和基本底线 能愿坐在宝马车里哭 也决不坐在单车后面笑。”李兰说的是心里话 自己从小看到家里人如何含辛茹苦地打拼出来 实在不容易 所以她能愿一辈子不结婚 也不能因为穷结婚去拖累自己的家人。

“如果女孩子个个都是你这种想法 那《天仙配》、《白蛇传》、《聊斋志异》里面那些穷秀才个个都找不到老婆了 那些美丽的爱情故事又要重写。”张娜说 个个在爱情中要找优绩股 哪有那么多优绩股?能找个潜力股就不错了 以后只要有成长的空间就行。

“我们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 结婚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作保证 结婚后会一辈子受穷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 天天吵架也没有什么意思。”李兰说 看到楼上楼下的一些夫妻 经常为了钱吵吵闹闹 这不都是贫穷惹的祸吗?

“我相信‘夫妻恩爱苦也甜’那句话 只要两个人一起存钱 将工资节省着开支 穷也穷不到哪里去 重要的是心灵沟通 趣味相投。”张娜说 一个人在家庭中 性格不要太强 既要维持自己的主见 但也要考虑对方的立场 两者间做适度的协调 这才是明智之举 夫妻也就不会吵架了。

张娜点点头 接着说:“我跟你不一样 我生长在一个公务员家庭 父母的工作单位都很稳定 我从小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没有受过什么苦 一日三餐准时开饭 虽然不能说吃什么山珍海味 油水还是充足 比一般的家庭生活稍微强一点。至于社会上的恩怨情仇 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 朋友之间的人情世故 我什么都不懂。高考之前我连互联网都不能上 电视只能偶尔看看新闻 爸爸妈妈看管得实在太严 那个时候我恨死他们了 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读圣贤书’。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 他们就不怎么管我了 可能是女孩子年纪大了 做父母的不好意思管 现在才知道全天下只有父母亲对你最好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 欺侮你 父母亲始终是你最可依赖的人。”

张娜一脸轻松地说着自己的家务事以及小时候与父母争吵的经历 让人看到了她一颗天真无邪的童心。

“那你现在自由了 自己管自己 别忘了 我还在旁边监护着你的一举一动。不要无组织 无纪律 自由散漫 小心我在你父母面前打你的小报告”。李兰笑着对张娜说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们两个人必须要一条心 相信我 绝对是你最可信赖的朋友。

张娜说:“这个我相信 你这个‘坏家伙’也有善良的时候 哪天天气好 我带你到我家去玩玩 让父母知道我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

李兰说:“可以呀 现在的人真的是走动得太少了 人和人之间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 心和心之间有一张无形的网 大家都没有主动接近对方的意愿。我真的就纳闷了 经济越繁荣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疏远 是不是人人有钱啦 就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忙了。”

“算啦 不谈这些 还是说说王记要这个猪脑袋 难道在他的眼里 我们连一个开小店子的女孩都比不上?哪天我非要好好治治他才行 不然他不会开窍的。”张娜气愤地说 并要李兰好好配合她 让王记要出一次大丑 刹刹他那股自以为是、恃才傲物的锐气。

张娜将餐巾纸递给李兰 自己也抽了一张出来 擦了擦嘴 感叹时光如流水 转眼就快二十有八了 还是形单只影 高不成低不就 居然快成了嫁不出去的大龄姑娘。

“愁嫁 这样忧心忡忡的愁嫁还不如不嫁。”李兰说。

“前段时间电视上 有一个相声也是说一个大龄姑娘相亲的故事 让人看了啼笑皆非。”张娜开始说相声的故事情节给李兰听。

男人问女方:“你姓啥?”

女方说:“我姓马。”

“多大了?”

“二十八。”

“结婚了?”

“未成家。”

“做什么?”

“弹棉花。”

“你看我 怎么样?”

“我看你 像傻瓜。”

李兰听了淡而无味 说:“这样的相亲有什么意义 简直是掉价 太恶心了 女人干吗非要嫁人?好像我们单身碍着谁似的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 我就乐此不疲 谁能拿我怎么样?”

“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人家是关心你 傻姑娘 你耽误的是自己的青春 过几年人老珠黄了 再过几年 可能连生育期都错过了 到头来 徒伤悲的是你自己。人生一辈子 不可能连一颗种子都不留下吧。”张娜说得一本正经 还不抓紧抓好自己的婚姻大事 就风雨晚来急 凄凄惨惨戚戚的只能是女人自己。

在生理特点方面 男人和女人与生俱来就不平等 男人八十岁还有生育能力 女人五十岁就绝经了 时间不等人。

“今夜又无人入睡 你干嘛这么急着要嫁人 我跟你年纪差不多 我可一点不急。你看世上哪有剩下的女?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女人还有人要 何况我们是什么货色 含金量有多大?我们首先要自信满满的 自信人生五百年 中流击水八百里。不是有一首歌唱到: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如果能活五百年 我们就可以将自己年轻时候的卵子冷冻起来 想怎么生育就怎么生育 还可以选择最优质的京子培育下一代 你说有多好?”李兰说了很多 张娜可能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心猿意马 神不守舍 眼睛在东张西望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大概只有真爱才能稳定她躁动的心。

“活那么久也没有什么用 一个个都变成老妖精了 地球上也人满为患 随便见着一个人 都是些老不死的。”张娜说。

“我跟你说 女人应该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理 我就不相信我们两个会成为所谓的剩女 如果你真的剩下了 别人不要 我要你。”李兰劝张娜不要急于找对象 冷静观察后再伺机动手。

“去你的 那不是同性恋嘛。”张娜笑嘻嘻地说。

“同性恋怎么啦 很好的 我是老公 你是老婆 我的乖乖 想死我了。”李兰真的动手试探性摸她 吓得张娜站起身来。

“你别吓我 我可不要这种爱哦。”张娜赶忙将她的手挡开。

“你别害怕 放心好了 我没有那种不良嗜好 我是个正常女人 也想得到男人的爱 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李兰告诉她 自己很正常 没有同性恋倾向。

“我们俩个人说起话来让人笑话 真是活得糊里糊涂的 既没有一个明确的择偶标准 又没有一个准确的奋斗方向。”张娜说 奔三十的人了 还是迷迷糊糊地过日子 太对不起自己 对不起父母了 我们真是不孝之女。

“我看了一个资料 中国十三亿人中 从人口比例来说 男性比女性多二个百分点 也就是说男人单身的比例会比女性大得多 我看了这个消息后真的从内心里感到高兴 证明我们女性还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男人单身会更加狂躁 同时对社会的危害更大 你看印度频繁发生的案子 女人上街都不敢了。”李兰说 印度社会男人多 结不起婚 女人的事已经引起了社会动荡 在那样的国度 女人没有安全感可言。

她对张娜说:“如果你真的看上了王记要 而他又不卖你的帐 我完全可以帮助你 抓住他的人 按住他与你成亲 至于能不能网住他的心 就看你的本事了。”

“鬼迷心窍 那我不变成襁坚犯了。”张娜说。

李兰附在张娜的耳边窃窃私语 说着悄悄话 如此这般地给他套一个笼子 我就不相信他能逃出我们的手掌 我要让他乖乖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对你伏伏贴贴 到时候你可要感谢我的仗义执言 为朋友两肋插刀。

“好啊 事成之后请你当伴娘 让你提前感受结婚的喜庆气氛。”张娜对李兰说 赶快回办公室 出来这么久 说不定有人告我们的御状了。

吃完早餐后 张娜将吃剩的包子、饺子、鸡蛋、鸡腿等打包 带到王记要办公室。她推开门 看见王记要正在写一幅书法 她没敢大声喊他 就轻轻站到他身后 装得十分温柔可爱的样子 说:“大主任 肉包子打狗来了。”

“还有两个呢?”王记要背对着她问。

“全部在这里呀。”张娜装着温柔似水、滴滴地回答他。

“我是问李兰那两个肉包子回来没有?”王记要提高了声调 转身问张娜。

张娜停了一下 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后来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后 红着脸骂他:“你是不是早晨把你那个开服装店小妹妹的肉包子没吃够 还想着李兰的肉包子?我马上就去告诉李兰 看她怎么样过来收拾你。”

王记要马上放下手中的毛笔 拉着张娜 说:“别 别去告诉李兰了 否则就是捅了马蜂窝 今天一天也不得安宁。”

张娜站着没有出去 她温柔地让王记要拉住她的手 感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 她异常兴奋地说:“要我不去告状也行 你要跟我好 以后与别的女人谈恋爱的情况 要及时准确地对我进行通报。”

“好啊 对你及时通报 还要不要录音回来让你听听 别的女人是怎样申银的?”王记要yin笑着对张娜说。

“内容必须详实 态度必须端正 那些低级下流的东西就不要了 那是你的隐私。”张娜说。

“那是应该的 你是我的管家婆 一五一十要对你进行通报。”王记要其实并不拒绝女人的暗送秋波 他对女人的爱是多多益善 来者不拒。

“如果你不通报怎么办?本帅该如何处置你?”张娜用拳头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胸脯。

“随你如何处置?大不了以身相许呗。”王记要说完挑逗的话 有意无意地摸一下她的肩膀 张娜明白 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好啊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你在外面找个女孩子来气我 是不是?”张娜走过去 要揪他的耳朵。

王记要赶紧躲开 说:“不是的 只是熟人而已 你也有异性朋友嘛 在一起吃个早餐 就是谈恋爱吗?”

王记要说完 将张娜打包回来的食物放进了办公室的消毒柜里面。

“呃 雨伞放到哪里?”张娜将手里拿着的雨伞丢给王记要面前。

“哟希 我出去的时候 到处找雨伞 原来是你拿走了 也不吱一声。”王记要说 自己与叶红出去之前 到处找雨伞 记得好像挂在门后面 就是找不着 我还怀疑是自己上次到市政法委开会 遗忘在那里了 一把小雨伞丢了 又不好打电话问人家。

王记要想:“真气人 你们这些女孩子 拿别人的东西就好像拿自己的东西一样理直气壮 招呼都不打一声 用完了才告诉你。”

“小气鬼 下次我买一把送给你。”张娜生气地说。

“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说 我们要多沟通 免得不明白对方的想法。”王记要说。

“你都一天到晚将自己关在家里 我怎么跟你沟通。”张娜不满地说。

王记要背对着她 又重新创作书法作品 口里却在对张娜说:“有时间再聊 改天我请你出去玩 你去把那些文件柜里面的文件好好清理一下。”

“你都说了好几百次要请我们出去消费 就是不兑现。”张娜说 你只见打雷 不见下雨 没有诚意请我们撮一顿。

她坐在王记要的办公椅子上 一边看着他在写字 一边与他聊天。

门口的风吹进办公室 宣纸飘起来 将王记要写好的字吹成了一个墨团 他急得咬牙切齿地说:“哎呀 你没看到门口的风太大 吹得我的纸都是动的?”

张娜如梦初醒 走过去将门关上 她不想走 想留下来多陪陪他。

王记要想:工作时间聊什么聊 领导看到不好 于是他马上布置她的工作任务 他对她说:“你们马上将最近市人大、政协会议的材料和市里主要领导的讲话精神 认真整理 登记装订 按归档要求进行文件归档 你去告诉李兰、佘燕、初小亚、禹松他们几个人 省档案局领导最近要来我市检查工作 你们要抓紧时间对一些过期的文件进行全面清理 对一些有效文件要做到随查随阅 经常检查 按时登记。对一些领导目前还在传阅的文件要进行跟踪服务 每个人要对那些重要文件的传阅流程做到心中有数 不要到时候省档案局领导抽问 有些个文件目前还躺在领导那里睡觉 你们如果答不上来 是要扣分的 知道了吗?”

一听到他说这些工作上的事 张娜早就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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