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向书就扔在祁风面前。

祁风扫了刘茵一眼,发现她一脸鄙夷,也懒得看她,同时强烈质疑她关于第一份报告中涉及的专业知识,指不定是从谁那现学现卖的呢!一个没有良知的人怎么会懂得民间疾苦,简直是不可理喻,难怪大家议论她绯闻多过过于业绩。

祁风拿起了意向书,扫了一眼没有rǔ罩情结的刘茵,望着自己期盼多时的两张纸,心cháo澎湃。意向书上的合同大字让祁风感动,眼眶就有些发热,朦胧中感觉还多了几个字,仔细看时,却是“终止劳动合同意向书”…有没搞错?祁风猛地象被别人给了一棍子,抬头把意向书递还刘茵:“刘经理,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刘茵嗤的一笑:“你觉得我是开玩笑的人吗?”扭过脸望向墙上的挂钟:“快签,我还有事呢!”

“我靠!”祁风呼的站了起来:“刘经理,我不明白,希望你解释清楚!”

“干什么干什么?!你靠谁呢你?坐下!”刘茵见祁风两眼发红,烦躁地挥舞着手臂:“我刚才费劲巴拉地给你解释,你听什么呢?你自己不都承认了那三份策划报告有问题吗?怎么,又不承认了?祁风,你反悔得倒真快!不过白纸黑字,我这也有录音。”刘茵咔的拉开键盘托,神棍似的从上面取出一支录音笔,在祁风眼前晃动:“你的话都已经录在上面了,这叫什么?证据。”

“你!”祁风强压着怒火,在心里发了一个不过去抽她的誓。自从谢绝黑道,祁风发誓不再用暴力解决问题,不过这种卸磨杀驴的行径实在让人心寒:“刘经理,这一年来我的工作内容可不止这些啊,你总不能以偏概全吧,就算我的策划报告质量上有问题,那我还干了其他大量的工作你怎么不提,这些工作整个部门上上下下的同事都是知道的,仅凭三份报告就把我赶出公司,有失偏颇了吧!”

“呵—!”刘茵轻蔑地一笑,“那你的意思是整个部门属你能干呗?还是我眼拙,没看出你是个人才?祁风啊,不是我说你,道理摆在面前,这是什么部门?这是策划部!你脑子那么乱怎么能算是称职?!就算你干了其他的工作”,刘茵又看了眼挂钟:“可你对基本的策划常识都欠缺,公司怎么可能跟你签劳动合同?!话说回来,不跟你签合同,也是公司研究后的决定,我也就是捎带脚带个话,相信你也知道劳资双方双向选择的意思,见习期满自行终止,企业有权单方面解除劳动关系,法律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祁风刚想张口,办公室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刘茵气急败坏,整张脸像一个被揉搓得扭曲变形的猴子屁股,大喝道:“进来!”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探出身,眼睛扑闪了一下:“表姐?”随后款款走进,这才发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你来得正好,祁风,你下午和美娜交接一下工作,当然了,你要是有情绪也可以不交”,刘茵闷红着脸转向那个叫美娜的女孩:“你也争点气,自己梳理梳理应该问题不大,不许给我丢脸!”旋又转向祁风:“你到底怎么着?你是不是想就这么耗着?你要是非不签也可以,公司可以在报纸上登广告,只要是公示过同样有法律效力,我还有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要往出走。

“等等!”一直在旁边冷笑的祁风忽然厉声叫住她,拿起笔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把将意向书拍在桌子上,扭身大踏步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二姐妹。

祁风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英雄还是懦夫,总之签完字之后心情十分透亮,刚出门还听见刘茵将意向书抖的哗啦作响:“你说说,就这样的人公司也能招进来?!”祁风也不回头,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了,祁风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颠倒是非的所谓着名公司,这样的企业氛围,还是走得越远越好,继续待哪怕一秒都会让人疯掉!

祁风快步走到电梯旁,一个清秀的女孩正好从电梯上下来,祁风抑郁地和她擦肩而过,靠在电梯的侧壁上,心cháo起伏不定。那个女孩一席长发,皮肤白皙,扭回头好奇地看了祁风一眼。电梯门缓缓关闭,祁风伸出手指按向楼层键,忽然犹豫了一下,在1和15之间徘徊了几秒,最终按了15键,祁风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一个自己必须要去再看看的地方。

正午。楼顶。

祁风上到楼顶的第一个感觉,脑海里反映出一句歌词:“现实总是很残忍”,想想和那位歌手难兄难弟的,心里挺不好过。

如果不出意外,每个工作rì的中午,祁风都会到楼顶走走,抽两根烟,练练拳。这是一个属于祁风自己的地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街上如cháo般汹涌的人流和物流,感觉城市被踩在了脚下。今天却不同了,他需要再好好看看这座城市,同时想想。

祁风溜达到楼边的时候,忽然产生了某种冲动,不如近距离观察一下这座城市,说不定能让自己看得透彻。祁风被这股抽象化的意念指使着,长腿一迈,跨过铁质围栏,坐在了楼沿上,双腿垂在陡峭的楼壁旁,感觉还真挺异样。看了会街上蠕虫一样的人和老鼠一样的汽车,祁风把目光转向远处一栋栋高大的让人眼晕的钢筋水泥丛林。那是怎样的一片丛林,就那么立在那儿,傲然dúlì,有着说不出的yīn险和狡诈,没有一丝可以称道的情感。

祁风掏出一支烟,烟卷快速地从小指和无名指之间转到食指和拇指处,祁风打着那个在旧货市场牺牲了他一月工资的抗美援朝战利品,点燃烟卷,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记忆便在烟雾中不知不觉回到了大学毕业的那阵。

吸烟就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祁风的父母都是革命思想熏陶出来的退休职工,一辈子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献完豪情献青,大学毕业的祁风自然而然地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和儿子上街,老两口步子都踏得jīng神,碰到熟人便往祁风身上引,祁风知道父母的意思。

起初的祁风也是满怀激情,买了一摞报纸在上面画圈,跑人才市场,扎在比牲口还贱的求职大军中吞咽五块钱一份的黑盒饭,结果跑了无数家公司下场都出奇的惨,有的明明PK到了所谓的关键环节,也糊里糊涂被一些半路杀出的猪哥猪妹剃掉。

父母怕孩子难过,表面上如一,暗自里叹气。祁风心里一酸,溜到街口小卖店里,烟卷便叼在了嘴上。

祁风走在大街上,满眼都是jīng神恍惚的落魄学生,他想如果自己大喊一嗓子招聘,百分之八十低头行走的人都会像吴孟达抢包子似的蜂拥过来,问你看我行吗?祁风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字:失败。

后来,祁风拉起几个小时的玩伴干起了没本的买卖。祁风出生的这条街叫做蓝皮街,龙蛇混杂,捞偏门的人多如过街老鼠,大都来自天南地北,靠抢地盘收保护费养活一群混吃混喝的小弟。祁风从小秘密练拳,加上一八零的个头,一个人干五六个七赤咔嚓跟切菜一样。闹腾了几天,蓝皮街的痞子刀疤强开始注意他们,派人寻衅滋事,祁风二话不说抄家伙追得他满街哭爹喊娘,鞋都跑飞了一只,办掉了刀疤强,祁风成了蓝皮街的老大。

后来……刚子和少志跑路到Q省被当地公安机关于破晓时在一个垃圾场抓获,各被判了5年。祁风忘不了刚子和少志在法院接受判决书时凄艾的目光,开始闭门思过,直到有一天,他承诺父母不会再惹事,他要去继续求职,几经周折,来到了天河贸易公司。

也许是祁风的自信和沉稳征服了考官吧,众多面试的人中,像祁风这样能直面考官的提问而不卑不亢、对答如流的寥寥无几,大都畏畏缩缩,缺乏年轻人应有的朝气。

往事如烟,祁风吹散烟雾,无意中向楼下望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底下聚集了一大群人,黑鸦鸦一片,全都抬头望天,齐声“哄”的一下。祁风也看了看天,万里无云,风和rì丽,没有飞碟,没人裸奔。再往下看,楼下的人又“哄”了一下,几个jǐng察模样的人还在前面拉着jǐng戒带,一边维持着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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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风把烟头捻灭,刚要拉着铁栅栏站起身,听见后面有人喊:“别动!小伙子!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祁风扭过头,看见顶层的楼梯口出现一个中年jǐng察的半截身子,手里端着个扩音器,正朝这边喊话:“小伙子!别紧张,你还年轻,凡事都好商量,你先下来,有什么问题,我们帮你解决!好不好?”

有意思。祁风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其他人,清静得连坨鸟屎也没有,看来这位貌似谈判专家的jǐng察是在对自己喊话。

“别着急,小伙子,慢慢来…”中年jǐng察表现出一种特有的职业果敢,一边做着电影里常见的手势,一边倾诉着有困难找民jǐng的决心,小心翼翼地接近祁风。

jǐng察滑稽的样子让祁风想笑,举起右手食指在自己健壮的胸脯上戳点了两下:“我?噗!不是吧?我这就走……”

祁风笑得抽筋,拉住栏杆站起来,望了眼大楼对面的王记包子铺,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应该去那里一趟,让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看他能不能当众吃下一斤羊肉大葱馅包子。就在祁风要攀过铁栅栏的时候,脚底下一个东西嗤的一滑,祁风一看是那个老式ZIPPO,赶忙弯腰捡,屁股猛地撞倒铁栅栏,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扎了下去,值得幸运的是ZIPPO攥在了手里。

极速下降,祁风迎面戳穿楼体边缘的层层五彩遮阳罩,重重拍在了一个收废纸箱子的平板车上,死亡,一瞬间,变得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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