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微微颌,接着问道:“有人说,他上这道疏,是受华亭所使,你怎么看?”

罗龙文不假思索地说:“回世伯的话,依小侄看来,断无这种可能。”

严嵩不动声色地说:“此次皇上遍赏群臣,内阁四位阁员之中,老朽恩荫一孙;李阁老晋秩少傅、荫一子;马阁老晋秩太子少师、荫一子,惟独华亭只加父荫,显然较之老朽与李、马两位阁老菲薄了许多。朝野上下对此议论纷纷,他心怀定会不满,指使门生疏论边事之成败得失,也在情理之中。你何以能断言并无这种可能?”

“回世伯的话,小侄所据有三。”

“愿闻其详。”

罗龙文说:“其一,此次皇上巡幸边镇及草原,宣我大明国威,招抚北虏诸部,内阁诸人之中,李阁老、马阁老一个参赞军机,一个督办粮秣,都有大功于社稷;世伯居中调度,更是功不可没。惟有徐华亭并无寸功,皇上加其父荫已属浩荡天恩,当然无法比类于世伯及其他几位阁老或加官进秩,或恩荫子孙,然则这正是皇上圣明天纵,赏罚分明。他心中纵然有所不满,也断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皇上的霉头,与世伯及其他几位阁老争一日之短长……”

议论国家大事与方才谈诗论画不同,严氏父子一个是内阁辅,一个是天子近臣,罗龙文怎敢随意在他们的面前大放厥词?所以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严氏父子的反应,见两人都是面无表情地听着自己说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心里就没了底,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严嵩微微一笑:“定生,御前议事,皇上亦命群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我等在家中闲谈,则更要畅所欲言,这才是友朋相处之道,你但有所想,尽可道来,不必顾及许多。”

“谢世伯!”罗龙文这才继续说道:“此二,徐华亭虽主二十三年会试大比,确可算是杨继盛的座主,然则当年杨继盛在琼林宴上献画举山东莱州官府隐瞒水灾不报以致饿死治下百姓一事,为阉寺所虐打,华亭并未及时施以援手,惟有国子监祭酒田仰田大人仗义直言,阻止阉寺逞凶肆虐,操行风骨高下立判,其后诸多进士将门生帖投于田大人门下,显然是鄙夷徐华亭为人,不愿以师礼待之。杨继盛便是其中之一。既然如此,他又怎会为了徐华亭而怵逆圣意,上呈那道大逆不道的奏疏?”

当年琼林宴上,放纵黄锦驱使阉寺殴打杨继盛的人,不单是徐阶一个,严嵩也曾助纣为虐,因此,听罗龙文这么说之后,严世蕃就把脸沉了下来,厉声呵斥道:“你懂什么?当年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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