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猜到了严世蕃心中作何之想,吕芳长叹一声:“都怪咱家平日管教不严、骄纵太过,镇抚司那些奴才当差办事越没有规矩了。去年岁末,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旁人嚼蛆,说是有位在远征军供职的官员,名字大概叫做罗龙文,把文章做到了镇抚司的头上,也不禀明咱家,就擅自查了那人的底,说是他曾给严大人送了几千亩良田、几万两银子。咱家闻说当时就恼了,既是严阁老的门生、严大人的挚友,岂是那样不识事体、造谣生事的小人?严大人何等俊才,又岂是贪鄙好货之人?再者说了,严大人御前行走多年,甚得万岁爷信重,刚刚被拔擢为应天巡抚,你们这样说,岂不是在说皇上无识人之明?臭骂了他们一顿,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听到吕芳突然提起罗龙文,严世蕃心中顿时惊骇无比。去年罗龙文密报高拱曾受海匪徐海重贿一事,让他自以为拿到了高拱的罪状,可以一举扳倒那个仕途劲敌,扫清自己入阁拜相的最大障碍,没有仔细考虑周全便密奏了皇上。却未曾想到,刚一提及,就立刻受到皇上严厉斥责,让他觉得颇为疑惑,回到家中和父亲严嵩,才知道自己真真是犯了大错——罗龙文密信之中所称徐海每年有高达上百万两的银子送到当朝大僚手中,而且走的还是汪直那条线。由此他便以为,钱一定是送到了当初招抚汪直的高拱手里;却没有想到汪直如今是镇抚司的记名千户,正以半官半民的身份做着大明与倭国之间的生意,身边还有镇抚司三位太保坐镇,有这些通天的线,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去结交高拱那个外臣?只要想明白了这个,谁是主使、谁收受了徐海的重贿便昭然若揭,无怪乎皇上当日那样敏感,也无怪乎吕芳此刻会这样阴阳怪气地暗讽甚至警告自己。想想真是侥幸无比:若不是皇上为了保全自己的千秋圣名,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真如吕芳那个阉奴所说的一般,镇抚司若是反击,只从罗龙文那条线查起,便能将自己乃至父亲,以及严氏一门三百余口统统送上断头台!

可是,吕芳那个阉奴偏偏不把话挑明了说,还要假装为他分辨,让严世蕃连解释、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只得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惊恐,听着吕芳的旁敲侧击。

好在吕芳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说道:“尤其是老五、老十一和老十三他们,当差当老了的人,做事却一点分寸都没有。这次捅下了大娄子,不但咱家无能为力,只怕就连皇上也救不了他们了……”

严世蕃身兼御前办公厅的协理,虽没有象高拱那样直接参与御倭方略的谋划定策,却也知道,镇抚司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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