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七日过了余杭,二十八日午前到达钱唐,陈操台兄,我要去城中拜见先父的旧交,我送你至南门折柳亭,我们就此别过—”

祝英台依旧敷了粉,细长眼眸斜睨着陈操之,说道:“子重兄,你我同窗挚友,既至钱唐如何不邀我去陈家坞小坐,这是不是有些失礼?”

陈操之额角微汗:“英台兄要去敝乡陈家坞?”

祝英台道:“沗为同窗,途经钱唐岂有不去拜见子重兄母亲的道理!”

祝英台这么说,陈操之哪里还能婉拒,致歉道:“是我失礼了,不过我先要拜见先父旧交、上月定品时到了吴郡的那位冯县相,还要去见我孀嫂,就是丁春秋的堂姐。”

祝英台道:“左右无事,我与子重兄一道去,丁春秋也与我是同窗学友嘛。”

陈操之虽然有点无奈,但未尝没有一丝欢喜,离别总是让人惆怅,作为朋友,祝英台绝对是益友,与其交往,感觉会变得更聪明,无论书里的知识还是书外的世故,祝英台都极有见地,少有人云亦云的时候,这是陈操之非常欣赏的,有知己之感。

祝英台跟随陈操之去钱唐城西拜见冯梦熊,冯梦熊本月初回到钱唐的,此时见到陈操之,很是高兴,说起当日~中正百般刁难之事,冯梦熊道:“若非操之大才,那真要折在陈流这等小人手上了。”

陈操之道:“多亏冯叔父仗义执言——”

冯梦熊摆手道:“份内之事,固所当言。”

陈操之问起陈流下落。冯梦熊道:“此事我不甚知晓。陈流应该不敢回钱唐吧。你四伯父已把他告上了县衙。”

陈操之又去拜见冯妻孙氏。孙氏以礼相待。但明显没有以前那么亲热。毕竟故人之子与东床快婿是有很大区别地。冯凌波也未出来相见。

陈操之、祝英台在冯府用过午餐。小坐片刻便即告辞。出钱唐东门去丁氏别墅。丁春秋见陈操之与祝英台一道来访。大喜。便即带去见他父亲丁异。表示他在吴郡求学也是结交了士族友人地。

最初。丁氏族长丁异是根本不见陈操之地。允许陈操之叔侄上门探望丁幼微实在是无奈之举。毕竟陈宗之、陈润儿是丁幼微所生。若照丁异地本意是不想与寒门陈氏有任何往来地。生怕有损他丁氏地名声。但自去年九月陈操之蒙散骑常侍全礼赏识、在齐云山雅集上一举成名被擢为六品待定官人后。丁异对陈操之和气了许多。允许陈操之每年两次来探望丁幼微——

而真正让丁异对陈操之刮目相看地是上月地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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