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张地图,要我给他们找风镇,他们都想知道风镇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们找了半天没找到。
“这个地图太简略了呀!”我抱怨道。
雅克说:“你得接着说后来的事情啊。”
我就说。
我和爸爸离开风谷的时候,大概没有什么人知道。
汽车转过一座又一座山坡,爷爷的学校就不见了。
我坐在爸爸的腿上,这样他可以省下一张车票钱。汽车在乡间公路上颠来颠去,他格外小心地将我抱紧。
爸爸一直沉默,偶尔看看窗外。他的脸的两边,往里陷得很厉害,几乎可以容纳我的拳头。
他的脸像冬天的天空一样苍白,眉头皱着。我猜,他大概是胸口疼。
到达风镇那天,天气很好,风一吹,天空里的树叶就哗哗地响。肮脏的汽车终于离开数不清的盘山公路,摆脱大山和沟壑,开进两边有成排房子的街道。那些房子歪歪斜斜的,窗台伸出来,成为柜台,上面摆着出售的杂粮,或者塑料制品。一些屋檐下挂着菜干、辣椒,还有蓝底白花的蜡染布匹。
“爸爸,就是这里吗?”
“嗯,我们到了。”
“风镇,有很多人吧?”想着以后看见的都是陌生人,我很不自在,很胆怯。
“有两三万吧,全城。”
“那是多少啊?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汽车一路进来,我看见的不过就那么几个人,那些小孩在马路上抽陀螺,司机拼命冲他们按喇叭。他们跑起来那么快,仿佛喇叭声是风铲,将他们“呼”全送到街边屋檐下。
爸爸说:“如果是赶集天,他们就都在街上,你会看见的,很多很多人!”
下车后,我因为晕车,站都站不稳,全身发抖。我恍恍惚惚地,在街边,守着两包东西,一包是我们的衣服和爷爷留下的书,一包是爸爸的收音机和CD机、许多音乐磁带和碟。还有一只像蛋糕那样黄澄澄的小提琴,弦和弓都坏了,但琴身很干净,亮闪闪的。
太阳将我全身晒得暖洋洋的,我渐渐镇定下来,站稳了。春风像刷子,软软的,呼呼地,刷过我的面颊,舒服极了。地上的玻璃渣子,在太阳底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我看得入了迷。偶尔,一个扛扁担的农民从我面前经过,投过来善意又好奇的目光。
爸爸先带我去看小学,那宽阔洁净的大操场、成行成排的白杨树,让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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