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着泪，手只是机械地将饭食往嘴里送，再嚼几口，咽下去。
屋子里，除了我和他，再空无一人，我知道他一直盯着我吃这顿饭，我却不在乎，只是不停地吃。
“没看见你面前还有汤么？想噎死？”
我低头，果然有一盅汤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便往嘴里送。
“哼，也不怕烫死。”他冷冷沉声说。
谁在乎呢？如果我一定要死，怎么死不是死，你又何必纠结于我是不是按照你要的死法死掉？你果然是君主啊，要我怎么死，我就一定要怎么死，完全不由我来选择，呵呵。想起出事之后的一切，心里不由一阵凄楚。
放下碗筷，我重重走向他，看他，低头，拜下去。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但却还是微微愠怒，挑起眉，只侧目用余光看我：“怎么？要求孤饶你一死？”
“不。”我摇头，“人固有一死，小童不求这个。”
“那你求何事？”他的眉，更加上扬。
“小童只求死之前，能将小童所知说于君上，便足矣。”
“呵，你倒还是那般有骨气，既然有骨气，又何必非要说出来？”我知他瞧不起我，也恨我，从鼻孔中哼出几个字来。
我不在乎，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小童已经按照君上的吩咐用膳，君上，求你，也能给小童一个机会！”说完，深深再拜，一如我磕破了额头的那晚。
若我已将自己放低，低到尘埃里，你是否会消了心中那口气，得到你要的结果，给我哪怕一丝明辩的机会？
“为何要这个机会？”他抓起我的手，箍得青筋都暴出来，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连死都不怕，不是么？”
疼着疼着，我却似乎麻木了，一任他擒住，只要先泄了他胸中那口气，我才能得以机会一拼啊！
我不想再去追究为何你一夜之间便由将信将疑变成了认定，也不想去问为什么你本答应给我机会，到后来，却亲手尽数抹杀，做完了这件事，我问心无愧，多年后你会怎么评判我，我也再不会知道。
“你死了吗？”他大力甩开我的手，“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知道疼么？”
我已如此卑贱，你要怎么样说解恨便说罢，我不会再顶回你的，如今我只会一味沉默，忍耐。
他终于颓然坐下来，以手用力捶着桌面，胸口不停起伏，我知道，他终于稍稍发泄完他的愤恨。可是不要说我不知道疼，你也不知道疼，你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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