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传信来,说山路已经通了,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他。
他有点失魂落魄,想着那块青铜锁不见了,妻子回来问起该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只好叫手底下人过来,说有个人报案丢了青铜锁,让他们去那地查去,他心里暗暗想,这青铜锁幸亏是挂在衣衫之下,平日办公之时手下人瞧不见,要不这脸可真是丢大了。
于是手下人带人去查,那处却说笼烟姑娘前两日便让人买走赎了,手下人无奈,只好查封回来一些物什让他定夺。他翻出一张字条来,是以胭脂涂写而成。
“此去路遥,留君宝珍,不劳牵念,后会无期”(注)
一时间姜伯夷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终于放了心,动身去迎妻子回来。
途中山路仍是不好走,妻子却全不在意,一路上只是笑盈盈望着他,妻子什么都不知道,但越是这样笑,他越是心里发虚。一路行来暗地里已是冷汗透背。
回到家妻子仍是笑意盈盈,他虽知妻子素日豁达温婉,但这也太过了些,隐隐觉得不对,莫非她已知晓,故意让他汗颜?
他有些战战兢兢。
“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妻子忽然出声,笑盈盈地望他。
“嗯?”他简直不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说,若是咱们的孩子生了下来,叫什么名字好呢?”妻子又笑着说了一遍,含羞带嗔。
“你是说,咱们有孩子?”
若是在从前,他必定是狂喜吧!可是这时候听到,除了狂喜,还有一些别的情绪夹杂在内,说不清道不明。
妻子告诉他,是回到了娘家才知自己有了身孕,本来山路难也是不怕的,尽可以早些回来,可是娘家人说,头三个月孕妇万不可动了胎气,要静养才好。
就在妻子养胎之时,笼烟的姐妹翠原来到姜府,指名要找姜伯夷。那时姜伯夷不在府内,是妻子起身待客。
他一直不知道笼烟也有了他的孩子,直到妻子弥留之际,他才得知这个秘密。
妻子说:“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有私心,现下我要去了,你愿意纳谁便纳谁吧,笼烟也好,府里的丫头也好,只要你看着过眼……我……我也曾对不住你……孩子,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要的……这么多年……我是再也不会恨你的了。”
原来妻子一直都知道,原来那时候妻子落胎,并非是意外事故,是妻子为了报复他刻意为之,但是他一丝半点也未曾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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