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了三四日，我总把目光锁定在江南老师身上，在我的细细觉察中，他的一举一动都使我产生好感，难怪第一天来见到他的笑脸，帮我搬运东西的热情，就勾了我的注意，慢慢地我也知道怎样去接近他，以消磨一些令人感到可怕、孤寂和凄清的日子。
一天，下队回来，江南老师已经放学了，他站在校门口和一个调皮孩子说着话儿，他似乎很有耐心．从不动一句气话，轻言细语地教导着，直到最后那孩子心服了，点点头，说声再见，才慢慢地转身去抱柴禾煮饭。
“江南老师，你开导孩子的方法真好！”我走过去笑着说。
“哎，做孩子的工作真是太难了，硬的他不吃，只好这么办，噢，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煮，一起吃。”他把柴丢在一口砂炉子旁边说。
?“又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我实心实意地说。
“别说外人话呢,我这就下米去。”
他回到屋子里，很快提了一个白色的纱布口袋出来，翻底儿才倒出两合米在碗里，然后用一只跌落了瓷的小盅掺上水?用一根筷子在里边搅了搅，把淘米水滗在阶沿下的阳沟里，这才倒进锅里。有几粒米粘在碗底上了，他又拈在锅里?回过头来看着我，说：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说着划上一根火柴，点燃两张废纸把柴引燃，送进炉堂里，就低下头去用嘴吹风助火，一泡浓烟腾腾的升上房顶，然后钻出窗外散去了。
“你怎么来驻这个村？”他把火吹燃了问我道。
“书记的安排。”我微笑着答道。
“跟书记说说，在近的大队驻村不行吗？”
“才到公社里，不好说。”
“那倒是”
因为柴太湿，有的是昨天从山坡上砍回来的柏树桠，一塞进灶堂里，得赶快用一根棍挑起来。要不就压熄了。他已经在我们谈话间压熄了两次，最后他不得不回屋子里拿出一把蔑扇来摇风。
现在是转到我找话说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难道就不可以调到你家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教书。”
“民办教师嘛，人家说不调就不调，要不就砸碗。”
“你来这儿一月领多少钱？”
“十八元，队里称粮。”
“廉价劳动。”
“这有什么办法。”
“这样的生活，离家近点或许要好安排些。”
“那是当然，不过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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