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飞感觉呼吸好困难胸口好压抑，就好象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他完全喘不过气。过了好半天，他才艰难地吸了口气，艰难地说：“你知道刚才彩云在你的病床前对我说了些什么？她给我讲你们以前的点点滴滴，讲你在学校门口每天对她的等待，讲你们在那条回家的路上谈不完的话，讲你们如何把那条长路变短，讲她对你的依赖，对你的信任，对你的……
“可是没有爱情。 肖凌打断他的话，静静地接道。
“你想逼我杀你！ 云梦飞怒喝，“我不相信你会不了解她！如果你死，她会陪你死！如果你亡，她会陪你亡！如果你下地狱，她会陪你一起下地狱！
“我相信她会，可她不是了为爱情。
“肖凌，你简直不可理喻！一个女孩子为你生为你死，你说不是为了爱情！你他妈的真是混蛋！我警告你，你再这么伤害彩云，不但她不答应，连我也不答应！你的脑子并没受伤，你好好想想吧！那么爱你的女孩子，你不积压道珍惜，反而伤害她！ 云梦飞摔门而出。
他伸手抓住走廊上的窗棂，因为他已经无法忍受，他的胸口就要爆裂，他根本挺不起腰了。他深深地呼吸，却感到呼吸都是那么疼痛。
蓦然抬起头，他一眼看到了满脸泪痕的彩云正在定定地望着自己，那目光那么清，那么亮，那么晶莹剔透，一看到那目光，云梦飞全明白了。自己刚才喊得那么大声，她不可能听不到，她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云梦飞顿时有种被人看穿的，*裸无法遁形的尴尬和难看。他深吸了口气，走到她面前，不等她开口，率先说道：“忘记刚才他对你说的话，他爱你！
抛下这句话，他便冲进车里，发动引擎，头也不回地逃离而去。
※
※※※※※
原来又是春天了，桃花又一次盛开，云梦飞记得去年今日，自己刚刚走出校园，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到新都公司面试的情景，他还记得在暴风雨里和大家抢救设备的情景，他还记得……仅仅一年，只有一年的时候，似乎沧海已然变成桑田。云梦飞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一年前，自己只是一个狂妄自大的男孩子，而如今，他的心境却已苍老如松柏。
他已经为公司设计完了那幢候机大楼。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的，或许也是他为新都做的最后一件事吧，是一个总结，或者更是一个告别，因此这个设计花费了他太多的心血。他在构图的时候，抹去了许多外表的东西，更注意去挖掘内涵和底蕴。他在追求一种境界，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的“灵 的境界，他或许在努力实践那种“空灵飞动，有生命的，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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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理想吧。他的设计与其说是建筑图，倒不如说是一支歌，一首诗，一幅画，一个梦。只是他不知道是否还会看到自己设计的这幢大楼拔地而起，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大家一起在暴风雨进而搏斗。明天，彩云就接肖凌出院了，明天，他将一个人乘着飞机远赴他乡。
春光明媚，又是融和天气，风轻云淡，又是去年光景。景色依然，山水依旧，然而人呢？是否也依旧？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池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然而，毕竟是春天了，充满光明，充满希望的一个春天！
在医院里，彩云接到了云梦飞的一封信，极短极短的一封信。
“他走了。 彩云望着肖凌，幽柔如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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