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隐匿之心

塞纳尔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酒窖里的空气没有外面清新，相比适才开会的地下室来要好上太多，空气里弥漫的那股红酒味道尤为醉人。塞纳尔环顾这个分两层设计的地下酒窖，很显然外头的这一间最起码也有了几十年的历史。早在王国首相扎比·金的父亲做乔治七世的财务大臣时，米德菲尔特就通过了一项酒税令。这条法律明文规定了民众允许藏酒的数量，超过数量轻则收税，重则斩首。自那时起，富裕的平民便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额外的劳动所得，以免因为自己的勤勉为自己带来灾难。

没有什么可以填平人类欲望的鸿沟，当人们有了一桶红酒，他便自然而然想拥有第二桶；当他拥有了第二桶，他又想拥有第三桶。法律规定一位男爵可以藏酒三十桶，但他一般会藏上六十桶甚至更多。断头台的威慑力与距离王都依弗伊斯尼尔的距离成反比，与法律执行的年限成反比。于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种复式的酒窖在米德菲尔特东方几个物产丰足的郡，例如桑菲尔德、罗切斯特、沃尔德郡民间都很流行。

这间酒窖显然属于一家高级酒馆。在人们不敢享用自家的珍酿的时候，酒馆便成了最好的去处。它可以用金钱确保自己拥有一个比贵族还要大的地下酒窖，来使它赚取更多的金钱。

塞纳尔穿过排列整齐的酒桶，踏上了通向地面的木制阶梯。红发骑士的体重和岁月的双重负荷使梯子发出了*，直到前者从它身上消失为止。后者永恒地压在它身上，无法消逝，除非他自身死亡。

塞纳尔走出了酒窖，来到了酒馆的厨房。炉子上正炖着一只鸡，胖胖的厨师挥舞着菜刀在强制为一只羊腿分家，帮他打下手的仆役正在为一只死去的肥鹅褪毛。他们各自干着自己手里的事，对塞纳尔的突然出现毫不惊奇。

“我是……威廉的帕·玛琉斯的信徒……”塞纳尔犹豫了半晌，开口说道。

胖厨师将一块骨头扔向墙角打瞌睡的狗，那条狗先是不满地吼了几声，随后将骨头嚼得嗒嗒作响。

“欢迎你，我是夜鹰兄弟会西区的临时负责人。”那名胖厨师这才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油，转过身，让塞纳尔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老弗伦……天啊！”红发骑士认出了这人曾经是他家的厨子的老年男子，他知道这里是哪里了。这里就是他前面叫伊萨克和玛丽修女来的“大厨房”——罗切斯特最大的酒馆“夜幕后的归宿”。

“好久不见，我的少爷，或许该说，我的新上司？”老弗伦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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