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第一次

罗切斯特已经沦陷几天了？恐怕不会有太多的民众去考虑这个问题。对于小老百姓来说，他们只需要“秩序”——能让他们生活下去的秩序。前些日子，秩序来了，带着救赎教会的新《圣典》、逆十字架、和雪亮的奥德斯卡尔之钉来了。嘘、嘘、嘘！别再口称“柯露娜的祝福”啦，布雷城堡那边的墙壁上正挂着几十个倒霉的家伙呢！即使圣母的震怒更可怕，在它降临到头上之前，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好哇！

教堂不再有献给圣母的唱词，新来的白衣祭司们用那里的管风琴奏起了从未听过的*曲调。有人曾经赌咒发誓，任何一个人只要从那边经过，心灵都会被那音律净化的。

城南的兵营里不再有士兵们出操的声音，那些新来的黑甲士兵们绝大多数扎营在城外的风车磨房后面的平原上，一部分占据了守军原有的营盘。

布雷城堡里不再有高贵的贵族，莱恩老爵爷死了，哥舒亚少爷在逃，有关科洛亚少爷的传闻最多，一会说他继任了城主，一会人们说他参与了谋逆。

哦，谋逆！

人们小心翼翼地思考着这个词，自从那次布雷城堡的动乱之后，黑甲士兵就时不时地以“谋逆”的罪名逮捕一些和善的邻居们，将他们全家老小一起送上断头台。

这不是最坏的，听说——大卫·贝蒂爵士一家因为“不敬天父”的罪名，全部挂在了布雷城堡的墙壁上！爵爷夫人*了半个晚上就断了气，爵爷本人挨到了第二天的朝阳，而帕斯克·贝蒂少爷顽强的生命力却使他遭了最大的罪，他一直哀号到第三天的早上才悄无声息，那悲鸣声音正好与教堂里的圣歌相反，会让听者的身体与灵魂一同堕落。

不知何时起，守卫那片吞噬了成百上千灵魂的地方的士兵已经换成了身穿白甲的那一批。据几位脑筋灵活的人推测说，他们相比那些黑甲的士兵来说更不怕邪恶的侵蚀。

邪恶！什么才是邪恶？

念诵了一辈子的《圣典》是邪恶的《伪典》？救赎教会的《圣典》才是真正的神的旨意？人们小心地保持着自己与两本《圣典》的距离，谁都害怕天上的神明和凡间的铁钉。

一些绅士们释放了自家的奴隶，那些被禁锢已久的人们突然获得了自由，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中有些在主人门前流连不去，有些在某个叫做约克·罗素的前奴隶的影响下投到了帝国的阵营。

平民们惊奇地发现，除却这些难以言喻不适感，以及沦陷的羞耻感之外，似乎……没有太大坏处——不再有税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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