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堂与地狱

阿辉放开了我和美奂的手，然后把脸埋在双掌中，过了好一会他太又重新抬起头，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点上，望向前方，目光呆滞并且空洞。我从没看见阿辉这样过，屋子里静极了，我和美奂都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阿辉。

阿辉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烟，然后长长地吐了出去。“也许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吧，我从小对艺术很感兴趣，并且对音乐非常着迷，我当时最喜欢的是古典音乐中的维也纳古典主义音乐。这可能与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给我听巴赫的音乐有关。巴赫的音乐受宗教的影响很大，因此有些拘谨和沉重。而当我接触到维也纳音乐时，莫扎特和贝多芬音乐的那种强有力的震撼性，使我完全陷入其中。我开始学习钢琴，并且希望自己以后能成为一个音乐大师。”阿辉开始了他的故事，这个我和美奂都不知道的故事。

阿辉的爸爸我见过不少次。五十多岁，虽然有些秃顶，但是一看就知道年轻是一定也是位帅哥。他爸爸是我们市的歌唱演员，当时很有名。

阿辉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这一切到我高二的时候，却发生了更本性的改变，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给了我快乐，幸福，依恋，憧憬和痛苦，绝望，现实，真理的女人。”

下面是当时阿辉的陈述：

高二的时候我们班新来了一位外语老师，人很年轻也很漂亮，是个刚毕业的，她叫程如芳。她有些与众不同，上课时从来都不笑，并且也几乎不和我们开玩笑，课后就更别说交流了。我每次去她办公室交学生们的作业时，都看见她不是在听音乐，就是在发呆，她很少说话。但我当时是班里的外语课代表，和她的接触的机会多，慢慢地也就和她熟识了起来，熟悉之后我才发现她的确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女人。

女人们弹奏的乐器一般都是钢琴，小提琴或者手风琴之类的，很少有人会弹吉他，可她却弹了一手好吉他。而且我在她那里还看到了很多音乐磁带，但所有的音乐磁带都是美国的乡村音乐，她说她离不开这些音乐，音乐是她最好的朋友。当她放给我听的时候，我又一下子喜欢上这种不拘一格，绵绵深情的安定舒畅的家园生活以及那种疯狂的幽默的牛仔风情。如果说维也纳音乐是激情的话，那么乡村音乐就是柔情。激情带给你的可能是无尽的冲动和兴奋，但柔情带给你的是持久的恬适和舒缓。

也许我激情太久，需要柔情来舒缓，于是我放下了钢琴，开始跟她学吉他。一年下来，我不仅迷上了吉他，也迷上了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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