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气他吐血

许久无声，久到冷非颜以为龙昊夜已经沉睡，却突然听他低哑开口，“隔墙有耳，下次背后骂人时记得回头看看。”他什么意思？莫非昨晚他成夜跟着我？卑鄙，有什么理由非要捎上我去北夷！

掠开眼皮，眯成一线，龙昊夜瞥见她垂首不语眉头紧拧，顿时心有不快，狠狠盖上眼帘。她就这么不情愿，她就不知道留在玉珞山庄里会有多少危险上门，就不怕那个怪人再来拧断她的左臂吗？又或者，她只想留在郝连幽目光所及之处？

“龙昊夜，醒醒。”他呼吸起伏，冷非颜料定他未睡深，“不睁开眼也罢，反正是用耳听，你认真听好，我今天就告诉你治愈的条件是什么。”

“是什么？”龙昊夜好奇，问她数回皆不答，何以突然来了兴致？

“你一定给得起，条件就是给我一纸休书。”治好他，也算弥补郝连幽当初不肯施救的怨隙，至于郝连幽曾经提及的婚约，她更以自身清白履行过了，既然两不相欠，也彼此无爱，不如相忘天涯。

“休书！”眼皮跳开，瞠起的双眸登时迸出火星，这女人胆敢找他要休书？她急着跟何人双宿双栖？

“正是，硬将两个无情的人捆绑一辈子，你不觉得是件痛苦而残忍的事？”抬头，恰巧望见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她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愤怒。

“你休想！”阴沉地笑了笑，龙昊夜轻轻吐出几字，“饶是我短命不治，就要你殉葬，那样，咱们就谁也不会痛苦了。”诚然，无关爱与不爱，只关一个男人的尊严，休妻予人？哼――他龙昊夜自问没这么大的肚量！

“言而无信，活该连亲兄弟也要置你于死地而后快！”聪明如她，虽然当时不解龙希晏跟他的几句交谈，但经后一想，僻院里的花草以及临行前他回望家人的目光所指，不难猜测，种剧毒宝石花的人就是龙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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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中的，戳痛龙昊夜心中要害，他的脸色骤然铁青，愤懑的目光像马车外毒辣的阳光般，灼得冷非颜阵阵燥热，细密的汗珠很快铺满额头。

不错，她说的不错，龙烨庭明知他已重病缠身，兴许还命不久矣，却仍固执的加害于他！何为，这到底是为何？从小到大，他从未跟俩个兄长争夺过什么，他更无力左右爹爹的偏爱，他努力学文习武，只想做个有为男儿，难道这也有错？为何龙烨庭就是不明白，不肯放过他？眼下，就算自己知道下毒手的人是谁，也碍于二哥的情面放弃寻隙报仇，还未知龙烨庭会否罢手。

夜儿，成大事者定要瞻前顾后，凡事都应着眼于大局，亦不可心存妇人之仁。

夜儿，你要记住，小害不除必成大乱，有时，宁我负人，休教人负我，不失为一个良策。

这都是你教给孩儿的，那么爹，若你在天有灵，可否告知儿子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心如乱麻，思绪纷杂，铁青的面色，愈见急促的呼吸，他病弱的身躯终是难以承受心事的磨折，一口腥热的血无可遏止，随着剧烈的咳嗽喷洒而出。

“龙昊夜！”触目惊心，冷非颜断然不料脱口一句话会气得他吐血，她真真不愿这样，毕竟他救过自己。

伸手扶住他的双肘，却被他甩开，“放心，凯旋之前，我绝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咬牙，他抬手恨恨抹掉嘴边的血沫，闭眼倚回软靠。

作者题外话：俺决定鸟，要虐！虐虐虐……不知道写不写得出来，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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