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身上尽是烟味，就不能少抽点么？”
他回头看看我，手指一直无意识地拨弄着那只花纹精美的都彭打火机：“已经成习惯的东西，很难戒得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试过吧？我爸以前也抽得凶，说是戒不了，最后还不是戒了。”我实话实说。
他深吸一口烟，细细吐出，那些青灰色的烟雾在空气里如同挣扎般扭动，盖住了他脸上若有若无的嘲意：“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试过？”
直觉他心中有事，我却不想问。懵懂青涩的岁月早就一去不返，收起不该有的好奇心，一直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明智的选择。
他不是看不出我的变化，投向我的目光里竟夹着些许失落：“说起来，你跟那个陆在臻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就料到他会问到这个，所以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却也没有从正面回答他，只是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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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又问，仿佛关心又仿佛是试探。
该怎么回答？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算起？于是我说：“两个多月吧。”
“那天我在超市看到你们。”
“是吗？我没在意。”我端起果汁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眼神下意识地闪躲着他的注视，到底是不习惯拿这种事情撒谎。
“听说他是陆海桥的儿子。”
“嗯。那又怎么样？”不知道他说这个的用意，我竟紧张地绷直了后背。
他伸出手，掸了掸烟灰，说：“我怕你会吃亏。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
“我知道，还知道他们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我说。
他慢慢坐直身，一手搭在椅背上，侧过身，神情严肃：“他们曾经同居过一年，你也知道？”
我手中的杯子微微一抖，轻声说：“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他说：“别管我怎么会知道，总之这是事实。而且，他的那些朋友，没有哪个人的历史是清白的。”
我笑道：“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追究吧？”
他无言地望着我。那样深究的目光，令我感到了一丝惧怕，我怕会被他看穿，看穿我心底的动摇？
为什么我会觉得难过？明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明明知道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却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退缩了。人们常说，越是干净的东西，越是受不起丝毫的污点。无关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失落。
他将燃尽的烟蒂丢进烟灰缸，抽出第二根，继续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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