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话（下）

“还记得你后来对沈晴兰说过什么？”他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司徒彦，他真像个流氓。”

我张口欲言，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是的，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出院，沈晴兰跟我八卦学校里的消息，说有人退学了，是被司徒彦逼走的，然后我就对沈晴兰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会传到他耳朵里，更没想到他会一直记在心里。

结合他前面讲过的话，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在心里挣扎了半晌，这个疑问终于被我问出了口：“进高中前，你做过最过份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见他不知从何讲起，我“善解人意”地提议：“要不我一个个问，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听起来倒是像警察在审讯犯人。没办法，职业病又犯了。

“有没有抽过大麻？”

他点点头，目光并不避讳：“有。”

“上瘾了没？”

“那倒没有。”

“有伤过人吗？我指情节比较严重的那种。”

“有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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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几次怎么没有写进档案？”

他看我一眼，“找个人顶并不难吧。”

看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我真有一种冲动，把他的口供记录在案作备份。

“是否参与过赌搏？”我继续问。

“有。”

“现在也有？”

“你不是问以前吗？”

“随便问问。”

他顿了顿，回答：“偶尔，来去不是很大。”

“不是很大是多少？一把一百两百？还是一千两千？”

“一两万吧。”

我嗤了声：“得，咱俩用的就不是一个标准的计量单位。”然后我说：“吃喝嫖赌，你倒是样样占全了。”

他立马抬起头申明：“我可没有嫖过。”

被他噎到了，一时无话可说。

似乎是忘了我的告诫，他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限量黄鹤楼，据说是国内最贵的烟，非特殊渠道弄不到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角，他又伸手去摸打火机，结果没找到，大概是丢车上了。于是问我：“有火吗？”

“等等吧，等我头上冒出来的时候就有了。”

也许是这个笑话太冷，就算有火也给灭了。

他哽了一下，把烟丢到了一边，说：“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些，而我心里也有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我决定选择一条最容易走的路，以为这样最安全，也最保险。”

“所以你就跟翁菁在一起了？”来不及消化他的话，我的思维逻辑开始变得混乱。

“其实……我画的那个人并不是翁菁。后来的事，我只是顺手推舟而已。”

“不是她，是谁？”

“你说呢？”他睨着眼反问。

我呵地笑了一声，仿佛终于拆穿了他的谎言：“得了吧，你画的是披肩长发，我以前一直扎马尾。你说是我，我不信。”

“那是因为你不记得了。”他有些生气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闪躲不及，怒目而视：“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时候？”

“你住院的时候。”

“没有，要么就是你记错了。”

“怎么没有？”他有些较真了，试图让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天你洗完澡，我说我帮你吹下头发，你说不行，你的头发之所以又黑又亮又直就是因为洗过头发从来都是等它自然干，结果我拿毛巾帮你擦了半天，你在那里偷笑了半天，你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啊啊，好了好了，我记得了总行了吧？”怕他继续数落我，我只得出声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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