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控制不住了

我们都不是完人，我们都有过或大或小的污点。只有你，李桃宝，你是圣人，你是不偷禁果的亚当，你是天生的卫道士，你永远不会犯错！你爱上一个人是对的，你和另外一个人结婚也是对的，你让她等你让她穿上婚纱扮你的新娘是对的，你给不了她幸福却还想剥夺她另一段的幸福，就连这，也是对的！

可是无上的李桃宝，你体会过心碎的滋味吗？你有过绝望吗？就像那个叫夏丹的又傻又没出息的女人那样？

你和薛晶晶试婚纱的那天我就在后面偷偷地跟着，最后她从两件婚纱里选了一件，而我就买下了另外一件。你去薛家接亲的时候我也在化妆，穿婚纱。后来你真的来到我楼下，我就一袭白裙在镜子前呆呆地坐了二十分钟，我觉得奇迹来了，我笑得一脸都是眼泪。后来呢？真的很好笑――那只是一个像极了奇迹的故事。

我撒过谎，如今我把这个没出息的真相告诉了你。那个像极了奇迹的故事里原来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哑女靠一面镜子做成的新娘梦。李桃宝，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直到我订婚都还在等你，可如今我不会再给你一分一秒！我看不起你，我更看不起我自己。

……

桃宝慢慢蹲下身，扯着自己的头发，无声无息地哭了。

你能想象那是个什么情景？他的身后是他的朋友，他的父母，那些个极力要给他幸福却什么都给不了的人。桃宝哭得是那么投入，旁若无人，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只有急速滑落的眼泪，瞬间就把衣领打湿了一片。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哭得这么毫无保留。一股冬天的严酷感，实实在在地盖住了我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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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丹走了，桃宝哭了。可这件事还不算完。

三天之后，帖子的回复人数达到10万。作协几经网友骚扰恐吓之后，宣布将苏澈永久除名。苏澈正在制作的一本书被出版社退稿，稿费分文皆无。新华书店有高中生聚众闹事，声称不把这个人渣的书下架处理，就要静坐示威。

第四天下着雨，十几名学生在书店门口冒着雨静坐了一上午。日报晚报的记者都到了，书店被迫停业半天。直到工作人员把店内销售的所有苏澈的作品装进纸箱倒进了雨里，静坐的人才告散去。

第五天，回复人数已经超过15万。苏澈风波已经闹上了晚间新闻。X中全体高三学生罢上语文课，女生家长要求整风严查，对手高中要求将X中降档从而退出高分生源的争夺，那些初中则希望调整X中的录取分数线重新分配初升高名额……X中的校长申请了休假，闭门谢绝记者采访。

苏澈的父母，朋友，同事……他们的电话和地址也陆续被公开。苏澈的老父亲每天能接到六十多个骚扰电话。

夏丹亦不能幸免，手机号和工作地点也被网友公开了。只要一开机，半分钟之内能收到一打短信。有的是提醒，有的是谩骂，还有的……算了不说了，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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