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晨曦从半透明的窗幔渗进来，半明半暗的房间里一片灰霾。
凌少祺在床上挪动了一下身体，涣散的意识渐渐回笼，他用力捶了捶两额的太阳穴，一手扶着额头睁开眼，一手撑起半身。
酒后的头痛症状还没有完全消除，记得昨晚潇小小离席后，他与潇万川两人一直坐在餐厅里，潇万川不断在旁劝酒，貌似说了很多话，可是他都听不真切。到了后来，变成了是他一个人拿着酒瓶自斟自酌。然后，酒醉得一塌糊涂，后面的事情很模糊，好像被人搀扶着进了房间休息，再然后――脑海里的映象一片凌乱，越往里想越是头痛。
他甩甩头，干脆将所有蚕食的记忆一次性过滤。
视线缓缓地环视四周，窗边的角落，蜷缩着一团模糊的暗影，静静的，一动不动，除了空气中飘浮的呼吸外，再无其他声息，若不细看，很难发现那里还蹲着一个人。凌少祺猛地清醒，从床上腾跳起来，大步走到那个暗影前。
“小小，这是――”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不用多说，看房间里满目疮痍的混乱，还有潇小小手臂上的瘀痕，随便用一个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得出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竟然，竟然――该死的，他怎么会趁着酒乱跑到了潇小小的房间，而且还借酒行凶！！他从来克制，对潇小小也绝没有想过以用强的方式得到，屡屡情难自控的时候，他都能在最后关头勒马，并且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不可以重蹈司徒皓谦的覆辙。相同的伤害对潇小小来说一次已经足够了，他小心翼翼，只为不再触碰她的伤口，却没想到，倒头来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对于昨晚的事，他完全没有印象。只觉得跌入了水窖，在水中予浮予沉，忽而又坠进了火炉，混沌的意识随着身体的升温变得焦躁不安，再醒来的时候，后脑勺一阵翻滚的疼痛。
他蹲了下来，试着扶起潇小小，可是指尖才刚触碰，她立即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刺猬一般将整个身体卷曲起来，竖起最尖锐的齿尖，将伤痛隐藏得更深。
“小小，我――”凌少祺的手僵在了半空，指尖像被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对不起”三个字到了唇边，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就那么相对蹲着，谁也没动，连就呼吸，也轻如拂柳。
“出去！”潇小小的声音隔着单薄的衣料透了过来，很软很棉，并不尖锐，“让我一个人静静！”她的卷发垂将下来，露出颈后一截皮肤，隐约可见一簇簇深浅交迭的暗块，落在凌少祺眼里，心底不由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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