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紫气

什么领导，难道一个办事员就算？柏铭文淡淡地道：“再说吧。请问陶处长，你们最近有客运线路申请吗？另外――”柏铭文顿了顿，“据说，你们找米局长申报一班客运线路？”

“是呀是呀，嘻嘻，头次米局长回老家省亲，我们一道喝酒了。那申请表，我们何老爷子就交给米局长了。呵呵，何老爷子是我们内部称呼，就是我们集团老总何贵全。你们今天下午就要开局长办公会研究审批客运线路，怎么，米局还没有把表交给你吗？”

“……”柏铭文没有回答，他感觉背心一阵冰凉――上午局里研究线路？连自己这个具体经办员都不知道，人家私人客运公司却清清楚楚，这说明了什么？

想一想又非常庆幸，幸亏自己打了这么一个电话，知道了该处理这宗事情，不然自己两眼一抹黑，不得罪领导才怪！

这还是那个爱憎分明，独往独来的柏铭文吗？

柏铭文打了一个寒噤。

现在，柏铭文看见了自己骨子里的东西，原来，他特别特别在意朱欢，为了实现他对朱欢的承诺，甘愿下矮桩把高傲的自己变成一个溜须拍马阿谀逢迎的卑鄙下流人？他想到清宫戏里那些大臣，他们面君的时候总要打打双袖，将袖口的马蹄打下来，然后，就像畜生一般跪在金銮殿。

真的，真的好可耻呀。

柏铭文无声地唾弃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将申请表折好放到口袋，站在那里发呆。

这时有人从他身旁过。“铭文，发什么呆呢？”柏铭文一看，是黄晓华，只见黄晓华不错眼睛地望着前面匆匆走着的申老大，好久，又转头看着柏铭文。“铭文，你……你同米老二聊什么呢，好亲热的样子？”

柏铭文瞅瞅黄晓华，心里突然促狭起来。“哦，晓华呀？我在给米老二汇报在综合执法队的工作。米局真是好领导哇，不单对我在那里的表现全面肯定，还给我指明了今后奋斗的方向。”

“是吗，那很好哇。铭文，能否透露一下，米老二让你今后怎么个努力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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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铭文高深莫测地笑着，并不认真作答：“嘻嘻，至于米老二的指示吗，我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不过不过，米局真的很关心人哪，下属做了成绩，他点点滴滴记录在案，难得呀晓华，你说，遇见这样的好领导，我们不好好工作怎么行？”

黄晓华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情绪，赶紧掩饰着点头：“对对对，对对对。这个――”他把着柏铭文肩头朝办公室走。“铭文，我们毕竟在一个办公室都一年多，现在你高就马上要分开。你觉得我在工作中有什么不足，还有什么临别箴言呢？”

虽然柏铭文编制在财务处，同黄晓华也算一同工作了一年左右，但是他一直在综合执法队，基本同黄晓华没有直接接触。

柏铭文呵呵一笑。“临别箴言？哈哈晓华，又不是生离死别，太严重了吧？”见黄晓华不自在的样子，赶紧又说：“虽然我们之间接触较少，我觉得吧，你这同志对于工作的负责劲那是没说的。我虽然早你半年到单位，你的精神值得我学习，真的。”

黄晓华脸上滑过一丝不快，道：“铭文，你这就不够朋友了吧。”

柏铭文：“晓华，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呀。”

黄晓华：“那，你说我具体有哪些精神值得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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