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6)

两人看着出门的党振峰和孙昊，又往楼上走去，彭雅问：“党振峰和你说什么事？还那么神秘的？”

唐玉莲看看她，上了几步台阶，说：“他让我现在不要和别人说。”

“哦，是吗？”

“他说，他不想给夏梅知道，也不想给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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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啊？什么事还不能给夏梅知道？”彭雅停下了脚步，蹙眉看着唐玉莲，眼光里满是疑问，脸色也拉了下来。

“哎呀，是关于这酒楼的事。走，上去再说。”唐玉莲拉了下彭雅的胳膊。

直上了四楼，两人在走廊里站住，唐玉莲就把党振峰所说话意的说了一遍。末了说：“党振峰只说不要给夏梅知道，我也没细问为什么。我琢磨。他的意思好像是，他花钱装修这件事不要给夏梅知道。也可能是，他要贿赂所用到的那些当官的人，而用的这种方法不想给夏梅和别人知道。先前咱们不是也听夏梅说过吗？他前妻就是因为他贿赂那些当官的，担心早晚会出事，党振峰又不听，才执意要离婚的吗？我想，党振峰肯定是有这两方面的考虑。”

彭雅点了点头，说：“可能是。”又摇了一下头，笑笑说：“我说党振峰怎么这样热心呢，就算他自己公司的事，他也不会亲自过来办理的。原来是他有自己的算盘，要不然，他肯定不会因为你这么点事，一直那么热心地亲自来办理。”

“也不能说人家党振峰全都是为了他自己。开始的时候人家确实是因为可怜我，真心想帮我。来看了这个酒楼后，才有为了自己生意的一点想法的。他自己也说了，第一次来这酒楼，就看上了这么个地，他说确实很理想。”

彭雅点了点头说：“可能是。”

“彭雅，是不是做大生意的都这样？你们是不是也这么做？”

“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的厂子和党振峰的公司不一样，我们是做产品的，最主要还是靠产品质量取胜。而党振峰不一样，他是做工程的，有些项目是必须要从一些官员手里去拿的，只要侍候好一些官员，他就有赚不完的钱，这是需要很好的社交能力的。”停了一下话又说：“应该说，党振峰确实是个人才，先前计划经济的时候，他也就是个煤建公司的小科长，后来下海做起了煤炭生意，没两年就做的那么大，就那几年，他至少就得赚了上千万。前几年又办起了工程公司，用到官员的地方就更多了。你看他现在的公司，什么样的工程不做？而且基本还都是风险小，利润大的生意。现在在咱蟠州，能抵得上党振峰的个体公司，恐怕是没有的。当然了，他不能算生意做得最大，有些公司是依靠老共的资产去发展的，自然比他的生意利润更大。比如自来水公司，早些年不就改制为自来水有限公司了吗？那个张光亚的资产，在咱全市要数第一，独家经营，垄断行业的买卖多好做啊！可有个问题也一直让很多的人疑惑，明明自来水公司应该属于公共事业资产的，偏偏咱们市就能够成为有限公司，演变成了张光亚等人的私有财产。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人往上面反映过这个问题，都没得到解决，依然还是老样子，这里面事情很复杂的。”

“我也没做过大生意，先前最多也就给工商税务这样部门的办事人，所领导年年送些礼物，这做大生意里面的事情也无从了解的。所以，党振峰那样说我虽也明白，但还是有些惊愕的。现在听你这么说，我更能明白党振峰的心思了。他也把话说得很明白，他说咱们是自己人，放心。是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就冲咱们和夏梅之间的感情，我肯定也不会给他使绊子，把这事给漏出去。彭雅，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了，包括曹磊。”

“曹磊？别说这样的事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跟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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