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下了个“集结令”，一时间，好事坏事都统一集结到了一起。先是与叶柏城冷战，下午，接着就是紧张的公开竞聘，眼看着历史性的一刻将要来临，又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尽管隔着很远，也能听到嘉妍嗷嗷的哭喊，“姥姥，我疼……我肚子疼……”
大概只有做母亲的能了解喻言此时心里的滋味。别人家的孩子一旦有个事儿都会喊“妈”，唯独他们家的这个与父母不亲，被惊吓被闹腾的时候只会喊姥姥。很多人都羡慕的说老孙与外孙女关系亲近，可每听到这样的一句，喻言都觉得有刀子在自己心上划上一刀。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他们这一对作父母的最亏欠的，就是女儿。
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嘉妍已经被送到了手术室。喻言猛地拽住老妈孙则然的手，“妈，嘉妍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大概是事情太急，孙则然额头到这还有着汗，她瞥了一眼叶柏城，“不是说九点半就能赶到的吗？要等着你们来，黄花菜都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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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实在太忙……”
“有本事生，就别没本事养。”孙则然很生气，“连个家人都养活不了，还打拼奋斗，成天做梦呢。”
这一番话说的实在太犀利，喻言也觉得自己母亲说的太过了，急在情理当中，但挖苦人就有点讲不过去，她下意识回头看着叶柏城，幸好这家伙在和医生沟通，应该没有听见，“瞧你这话说的，妈，我和柏城在上海也不是吃白饭的，大城市压力才大，”她拉了拉母亲的袖子，想要亲昵一些，“再过两年，柏城事业好了，我也越来越好，咱们一家人都去上海过好日子。”
“过两年？过两年？你说我还要过多少两年？”孙则然将胳膊一甩，那样大的力度正好附加在喻言鼻子上，铬的她鼻尖生疼，“每一次回来都说是过两年日子就好了，可是事情结果呢？孩子不还是我帮你们养着？连孩子生病都指望不上，你说你们这些作父母的好干什么？”
喻言的鼻子生痛，或许是一路担惊受怕压抑了太久，她突然很想哭。可是她知道不能，一旦哭，更大的罪名就会接踵而至，妈妈会说，还有脸哭？我难道说错了吗？
“在济南有个好日子生活着多好，不愁吃也不愁穿，离家里也近，你们好，非得去个上海，”孙则然对她的状况毫无察觉，“纽约不更好，你们有能耐去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累死你们也是活该的！”
话说的太劲爆了，不仅叶柏城脸色变暗，就连来往的护士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妈，”看着老婆委屈的样子，叶柏城想要解释，可是话只说了一个字，便感觉手一疼，低头看去，是喻言深吸一口气，“没事儿，妈说的对，她只是吓坏了。”
所有的解释，就这样压在了嗓子眼里。
不管再担心，有一件事是对的，阑尾炎不是多大的毛病，过了一个小时，叶嘉妍便被推了出来。许是麻醉药效还没有过，看到叶柏城夫妻俩，这孩子眸中居然透出迷茫，可是在看到孙则然的瞬间，哇一声哭了出来。
这就是要事业不要家庭的结局，尽管是有苦衷，但那都是安慰自己的借口。起码连孩子都是不理解的。
这样的局面让喻言很想哭，可她偏偏要作出一种特别快乐的姿态来感染孩子。住院的几天，两人几乎是没离开过孩子半步。叶柏城从附近的幼儿店里买了很多玩具，电动的，益智的，锻炼动手能力的，纯粹为好看的，总之各门各类，几乎把整个玩具店都搬了过来。起初叶嘉妍还没放的开，但毕竟是只有三岁的孩子，诱惑在前，很快便与他们再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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