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 这个地方还是一座南方小城市 十几年过去了高楼大厦在这儿已经屡见不鲜 我们将它命名为N市。
早晨永远是人们最繁忙的时候 那些朝九晚五的小白领们占据了公交、地铁的大半位置 他们永远有赶不完的时间。而最坚强的 莫过于雨后的小草 南方多雨 N市也不例外 一夜的细雨过后 天空已放晴 路边昨天被各种鞋子踩得扑在地上的小草再次挺起了自己的摇杆。
岂不知 高楼的喧嚣后面 一所大杂院内 某某人还做着美梦。
“滴滴滴……”！
一只略显稚嫩的大手按住疯狂吼叫闹铃 他脑海中的场景显然还不在现实。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 潘晨不知何时已套上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 远远近近都是人 他们的眼中尽是祝福的目光。
“我的妈妈四舅奶奶 我这是要结婚了？”无数问号在潘晨的头上盘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仿佛间 他只是一个准备迎娶新娘的新郎。
虚幻与现实就在一念之间 “喵” 一个猫咪的声音 黑白灰 这三种颜色很常见 印在这只可爱得让人都有些嫉妒的小猫身上 却有着说不出的奇异。
猫咪从潘晨的床角站起 摇头晃脑的样子更像只小狮子 看看潘晨怀中的蓝皮闹钟 白眼珠忽的多了一瞬 盯在潘晨裸露在空气中汗毛滋生的大腿 张了张尖牙小口 犹豫了一下又闭了上去。
猫咪的的耳尖陡然竖起 哒哒的脚步声仿佛在催促着它下决定 终于 猫眼中的厌恶之色被生生压下 踩着猫步向目标迅速靠近。
……交换戒指仪式已经结束 可是潘晨还没看清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这个女孩是谁。说是女孩绝不为过 虽然纱巾遮挡着女孩的脸 顺着那根雪白的脖子 可以看到她那曼妙的身躯 胸前高高隆起 潘晨是个不折不扣处男 在网络高度发达的现今 他从未见过男性同胞以外的“和谐”画面 不过 眼前的景色还是让他的心脏火辣辣的。
身边响起无数“亲一个”高呼 似是顺水推舟 女孩对潘晨的靠近也没有什么抗拒 潘晨这个无知的家伙竟然再掀开“妻子”面纱的前一刻闭上了眼睛……
“潘晨 你这个死崽子 再不起床 老娘撞门了啊！”
都说人多力量大 可是“满堂宾客”的呼喊却压不住这个声音。双眼猛然睁开 潘晨第一个思维就是迅速起床 不远处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心里高高挂起了红灯。
侧身翻滚似乎不是什么高难度动作 不过在床上 就会发生……“咣当”！一声闷响 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凄厉的猫叫 潘晨揉揉晕头转向大的脑袋 赶紧回复刚才的叫声 “大妈 我起了。”
“咔嚓”！房门在墙上撞了三撞 一条女人腿踏了进来。与潘晨的大腿不同 这条大腿寸草不生 给人地第一感觉却是壮的离谱。与那条大腿匹配 一张四方大脸坑坑洼洼 嘴上还叼着一根香烟 “小子 拆房子啊！”
一名保养的不算太好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潘晨眼前 处男意识 潘晨下意识抱紧双臂 咕噜噜 又跑回被窝 “大妈 您刚才吓得握掉地上了。”
妇女点点头 将燃烧殆尽的烟头踩灭 转身之际还不忘补上一句 “没死就给我工作去 领不到工资你小子就去睡马路去吧！”
嘴上虽然恶毒 妇女离开时却将门轻轻带上 可能是她心疼自己家的门了。
“我靠 八点啦！”被子里的闹钟正对着潘晨的脸 无暇回忆刚才的美丽的梦 在真间不足二十米的小屋中转悠了十分钟 潘晨已经整装待发。
撞上铝合金门 潘晨深深吸了一口雨后新鲜的空气 杂院大门口 被称为大妈的妇女正看着潘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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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上班去 我要是你老板 早让你要饭去了！”迎着大妈的分贝不低的吼声 潘晨只是微笑着走过 临了 还向大妈 说了声“再见”。不过这一句换回来的 是大妈的又一声嘶骂 “快走 哪那么多废话。”
大妈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住在大杂院一年多的潘晨深知这一点 笑容不减 消失在街头。
大杂院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那些收拾屋子的大多是与大妈年龄相仿 却下岗在家的妇女 他们的男人出门在外 她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 这个家庭才会更加和睦。
潘晨的房间也想平时一样锅天碗地 今天 这间屋子中又多一道声音 三色小猫咪好容易冲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可是计划没有成功……颓废的小猫三支小抓挠着墙壁。
……
没有按时起床是有坏处的 比如邋遢的潘晨此时的形象更加想一个乞丐 舍不得坐公交的潘晨要用一倍与平时的速度赶路 而且今天潘晨没时间做早饭 只能去早点摊子吃。
“老板 五根油条 一碗混沌！”
老式居民楼下的一家包子铺 半露天。有喜欢清凉的 当然就喜欢安静的 但潘晨不分屋内屋外 一屁股坐早一张没人的桌子前 潘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早点。
话说潘晨是个非常吝啬的人 对别人对自己都是如此 原因就是他微薄的收入 不然他也不会舍不得那四毛公交车钱。可是在吃这个方面 潘晨出奇的大方 爷爷从小就教育他再穷都不能委屈自己胃 叛逆的潘晨将其沿用至今。
破旧的居民楼 与潘晨梦境中身材惊人相近站着一名黑发少女 不同的是 这名美丽得只能用祸水来形容她的女孩 面容清冷的的可怕。
呆呆注视的眼前的蓝天 女孩好像在回忆 忽然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 从三楼的高度俯视下方蝼蚁般吃食的人们 黑乎乎的头颅中 她唯独停在潘晨那里许久。
“老板 交钱。”餐巾纸就在桌旁 潘晨在嘴上抹了两把 心满意足的喊道。
笑呵呵的店铺老板小跑到潘晨跟前 只是十张餐桌 根本不会犹豫 他便将账目展示给这位穿着同他一样土掉渣的年轻人 “五根油条两块五块 混沌两块 一共四块五。额…… 您钱有些不好数 稍等一下。”
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打灰色人民币 老板的脸色有些尴尬 想想自己挎包里一毛的零钱还真是不多 他便释然了。
轻轻挥挥手 潘晨继续他这新的一天 楼上一直注视着他的影子也随着潘晨消失身形收回了眼神 淡淡的 她还安慰了自己一句 “他 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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