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撩拨，专夜(一更)

光阴，似水。

不出数日，在特意从居仙观请入宫来的几名皇家道姑的精心教导之下，乍着道袍的穆承恩，渐能熟练念诵道书、谱写青词了。

当然，这些对于禀性聪慧的她来说，原本就非难事。

难的，是这深宫春帐里，每一个漫漫无边的长夜。

每夜，当宫禁落锁，人声渐息时分，总会有一乘轻便的九龙软轿，半隐半藏地，悄悄抬入朱雀宫。

错了，这里已非妃嫔所居宫院，而蒙天子亲笔赐书题匾，冠名为――朱雀观，观主名号，称做灵虚子。

宫人，敬称她为灵虚仙姑。

仙姑吗？

第一次听到这荒唐的称呼时，穆承恩不觉哑然失笑。帝国之内，还有她这样的女道士吗？普天之下，竟有如此的仙姑吗？

所谓仙姑，于她目下的痛苦处境而言，只是莫大的讽刺！

她早已，失去了自尊，失去了坚持，为了挽救萧子良那条无辜的生命，为了杜百灵交托的复仇“大业”，变成了任他予取予求的奴隶！

每一个难捱难熬的羞人欢夜里，那个恶魔般专断而邪性的男人，都仿佛欲求永远不得满足似地，向她狠狠索取着男女之间不甚对等的欢/娱。

每一夜，他都几乎是发疯了似地，在她的身体里反复开垦着，忙着种下只属于他的专有印记。

“恩恩，喊我的名字！”

每一次，在她渐渐迷失本性的时候，在她被迫开口祈求他放过自己的时候，他都只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心中，只充满了恨意的穆承恩，明显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在她的素色床帐内，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越来越少使用“朕”这个专属于他一人的傲慢自称！

“桓皙，桓……皙……”

由始至终，她感觉她是被无耻地逼迫着，以自己所不齿的娇媚颤音，频频呼唤着他的名字。

然而，其最终的结果，往往正好相反。仿佛，她的每一声呼唤，每一音哀婉，不是求他快些停止，反而是引诱着恳请着他――加力，再加力！继续，再继续！

更可怕的是，每一夜，当他终于在她枕边，沉沉睡去。莫名的倦怠，往往使她意识到，她亦渐渐地，在这被迫的索取与奉献之中，享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快意。

“恩恩，你真是越来越敏感了――”

又一个荡漾着春水气息的欢情之夜里，那个恶魔，终于抽出了那令她又惧又恨的昂扬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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