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风/情在眼中042

夏夜里天色暗的晚些，平素这时各楼的姑娘都用过了晚饭，只是今夜算个例外，消夏之节又逢当家的心情好，各人也可格外肆意一点，薛氏叫大家一会子可以尽心玩乐喝酒。

不一会那头拱门处又来了几位姑娘，见其他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只有这张是空的，几个人也不清楚缘由，于是便和嫣柔点点头依次坐下。

见坐满了，便有小丫头过来奉茶，又报上一会要上的菜名，并着几碟子精美可口的凉菜，几个人互相自我介绍之后，这才总算消除了嫣柔尴尬的境地。

掌灯时分时，菜肴才陆续从厨房里传过来。也不知薛氏有什么样的开心事，这夜的酒菜居然非常的丰盛精美。众人也不拘着，举起筷子一面吃将起来。一会子临水的亭子四下都点起灯来，花照那头，冰裂纹格子的光线透过花窗映射出来，闪闪烁烁投在嫣柔的脸上。

只见她不经意抬了一下头，而后眼角捕捉到了一个今夜里非常活跃的身影。旋即轻轻搁下手里的朱筷，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渐渐行来的白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一明一灭。

少顷，紧抿的唇角稍稍落下去，转眼又飞上来――外不外人的她不好说，可看来这姓顾的，这回来明月楼只怕另有心事。只是也是奇事一桩，莫非这专司皮肉买卖的也要来青楼里寻妻觅妾？

嫣柔不动声色的琢磨了一通，看了看身后两眼发直的紫婷，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凡事太不上心，不说别的，这楼里其他姑娘身边的侍儿都会替自己主子打探各色消息，偏就她不会。

只听最上头那一桌只横着坐了五六个人，顾先生的身影分外惹眼。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惹得几位美人都一齐娇笑起来。

那薛氏更是笑道：“算了吧！你在我这儿，几时把自己当外人呢？我一片好心请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只顾油嘴打花的做什么？你不乐意还杵在这里？脚生在你腿下面，提起来走了就是。我还能把你锔在这儿？

一众人笑声又起，薛氏身边的白涟却已经转身进到跨院，正遇见楼里负责奉香的小丫头捧着托盘走过来。

原是夏日里蚊虫繁多，开在水榭旁边的宴席更要仔细驱蚊，这才四下用香的。

白涟走过去一瞧，见那托盘里，一只彩瓷香薰鸭伸着细长的脖颈，昂首张嘴似在凭空而鸣。

一线极微薄的香烟顺着鸭嘴的弧度袅袅升起，暖热的空气中便多了浓厚*的甜香。

白涟只轻嗅一下，便皱着眉问：“这是谁烧的？ 说这话，眼睛却是瞟向了上桌的那个身影。

小丫头低头答道：“歆月姑娘亲手烧的，打发奴婢送过来给薛妈妈用。

白涟想了想，忽又笑了，顺手接过托盘，扬脸打发小丫头下去。她脚下轻盈，从侧边的花门转进宽敞的亭间，将香薰鸭放在顾先生对过的高几上。

那顾先生正坐在西首官帽椅上吃茶，抬头看见是她，唇边似笑非笑的一弯，勾起小指头在心口上划了个圈儿。

白漪瞬间飞红了脸，斜着一双妙目只不去理他，稳稳当当走到薛氏身旁。

他们俩眉眼官司打得火热，一旁有人早瞧在眼里，羞花台当家的华眉姑娘当下便是扯了丝巾，无限妩媚*的“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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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笑：“几日不见，白姑娘真是越发通晓风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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