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解密3

“柳树？”南荣瑾?声而望，陡然发现，树梢之上独有一枝与其他不同，略显细弱，似乎是后来嫁接上去的。他与卫妍君相对而望，不禁会心一笑，一同向着那棵柳树走去。

南荣瑾略施轻功，跃然而上。卫妍君手搭凉棚抬头仰望，不时地叮嘱着：“瑾哥哥，小心哪！”

南荣瑾冲她挥挥手，示意她放心，再登一步，已至树顶。那弱枝根部果然有嫁接的痕迹。他暗暗运功，扯住这根树枝生生一拉，只听得哧啦一声，那枚树枝带着皮从树杆上剥离，现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来。他试探着往里摸索，果然掏出了一根细细的竹管。竹管已发黄，上下都用蜡封得严严实实。

南荣瑾心潮澎湃，飞身下来，稳稳立在卫妍君面前，欣喜地道：“阿妍，果然有东西！”

“快打开来看看是什么！”卫妍君亦欣喜不已。

南荣瑾点点头，剥开蜡皮，从里面倒出了两卷绢帛。一张是一道密诏；另一张，则是南荣淳写给南荣瑾的亲笔信。

南荣瑾心下一沉，先将诏书展开细细读来。

卫妍君识字不多，在楼烦之时，仅凭南荣瑾用小石子在泥地上写出字形教她相认，那文章中处处之乎者也，就算个个字都认识，亦不知所云。她略略看了看，毫无兴趣，于是将目光转向了南荣瑾。

南荣瑾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这哪里是什么诏书，分明是母后的催命符啊！他几乎不敢相信，父皇竟会如此薄情！他细细将全文再读一遍，一颗心早已坠入深渊。

前朝曾有“立子杀母”的传统，但到了本朝，开朝的帝王认为此举过于残忍，已将此条废掉。未曾想，自己的父亲居然会重拾旧制，令他登基之前诛杀亲母陈皇后。诏书上只有命令，没有解释，也没有警告若他不照办会得怎样的下场。

南荣瑾立即将那封信接着展开。父亲那久违的字体跃然纸上，他想起年幼之时父皇曾手把手地教他习字，母后则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他们，那情形，如发生在昨日般清晰。他强忍住泪，提起精神仔细读了起来。

“瑾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朕自当含笑九泉。

“你是朕的嫡长子，也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你天姿聪慧，一直以来，朕都对你寄予厚望，期你将来君临天下，成为一代明主。然瑾儿从小心慈仁厚，与世无争，朕恐你将来懦弱无能，反被人左右，一时间左右为难。

“当前朝廷为两股势力把持，一是以伍廷芳为首的文官组织，一是以卫长君为首的公卿候爵。对于伍廷芳，朕既要压制，又要倚重，只能恩威并施，将他约束在能够控制住的局面；而卫长君之流，手握重兵，倨功自傲，独霸一方，祸害乡里，已成为朕的心腹大患。朕早有心除之而后快，否则，就算将来你能顺利即位，都很可能成为他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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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强娶卫颜入宫为妃，一来震慑卫长君；二来亦是想让你明白，只要皇权在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怕是自己儿子喜欢的女人，一样也能占为己有。

“卫颜怀孕入宫，朕早知实情，她只是朕一个极好的借口。朕以此治卫长君以欺君之罪，将他彻底铲除，叫他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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