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决裂2

南荣瑾沉着转身，另一枚箭赫然在弦，他昂然抬弓，将箭头对准了陈皇后。陈皇后大惊失色，登时呆住，作声不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所有人震摄住，一时间呆若木鸡，噤若寒蝉。

南荣瑾略略回头，对卫妍君道：“阿妍，到我身边来。”

卫妍君挣扎着从刑凳上爬起，向他飞奔而来，拢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出。再看身后躺着的那具尸体，她顿觉毛骨悚然。虽然此情此景相比当日燕小侠在乌兰大营中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值一哂，却仍然令她心惊肉跳。在此之前，南荣瑾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她心头一阵紧缩，嗫嚅着唤了声：“瑾哥哥……”

南荣瑾将箭头对准了陈皇后身边那名年长的宫人。那妇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听得地砖上滴滴??一阵，她已小便失禁。南荣瑾哈哈笑了起来：“你，方才打人时的那股威风哪去了？嗯？”

那宫人顾不得污秽，扑通一声跪在自己的尿水中不住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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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瑾恨恨地啐道：“本宫最恨狗仗人势的奴才！方才你用哪只手打的？伸出来！”

那宫人哀求着陈皇后，陈皇后却一言不发。她知主子已放弃于她，心下大寒，战战兢兢刚伸出右手，便兀地惨叫一声，那箭已穿掌而过，留下一簇箭羽绽于掌心，触目惊心。

遭此巨变，陈皇后凤颜失色，她颤颤惊惊地道：“瑾儿，你先把箭放下，有话，好好说……”

南荣瑾道：“儿臣好好说来着，可母后听了吗？你们个个的都视本宫如无物，如今本宫要叫你们知道，紫阳宫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卫妍君是本宫名正言顺的结发妻子，待孝期过后，本宫自当风光大娶。今后若有谁再敢妄议此事，休怪本宫翻脸无情，就算是母后，也不例外。”

齐天远咕咚一软，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南荣瑾轻蔑地笑道：“算你够机灵，装死总比等死强。”

陈皇后眼见左膀右臂均告失利，不由慌了神。她缓缓起身，一步一趋地向着南荣瑾走来，保持着皇后应有的矜持，凛然道：“瑾儿，你当真疯了么？为着这样一个女人，你竟然如此对我？！”

南荣瑾倔强地伸直颈项，昂然道：“母后说得没错，儿臣的确疯过。儿臣这个大周太子，徒有虚名，任谁都可恣意侮辱。若不是卫妍君舍身相救，儿臣与母后断然再难相见。儿臣一向不懂得跪地乞求；唯一一次，便是为了救回阿妍。请母后不要再逼儿臣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来。”

对于儿子以往的遭遇，陈皇后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但他方才所言，因于保口风甚严，就连吉祥亦是第一次听说。她此时方知卫妍君在他心中地位原比自己之前预想得要高得多，不禁又恨又气，在眼中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淌了下来。她闭上眼，痛哭道：“难道就因为这样，你便可以置礼法于不顾吗？你父皇尸骨未寒，你却在此胡作非为，将来你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南荣瑾却冷冷一笑：“母后说哪里话。儿臣的生辰之日，母后应该最是清楚。若要追溯，母后，无颜见列祖列宗的人，应该是你吧。”

陈皇后登时面无人色，她脚底一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南荣瑾上前将她搀扶住，平心静气地道：“母后年事已高，还是留在风仪宫内颐养天年的好。儿臣的事，就不必烦劳母后担忧了。”

作者题外话：二更。（今日封推，留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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