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喝多了比较戏剧化,他喝得越多越强充冷静。他喜欢恶作剧,如打匿名电话,敲陌生人家门,在马路上冒充导演、记者、诗人向行人尤其是姑娘提问,大约是他的好奇心比较强;偶尔他也拔个气门芯什么的,这肯定是在电话里被人家臭骂了一顿之后所为。

我似乎喜欢偷些东西,近两年已不太敢行窃,只是顺手牵羊,弄得我家里的酒杯、餐具大小不一五花八门。我还在凌晨三四点扛过几次冬贮大白菜,比较荒唐的一次是我把一家居委会的大木牌子扛回了家,当时大约是觉得这好歹是块木料,第二天看着扎眼且觉得危险,慌忙找来一个叫钱瑞的会木匠活儿的哥们,又刨又锯,打了一个小板凳……钱瑞将这一事迹流传出去,成为我在众哥们间的美谈。后来这板凳送给刘明了(我还是觉得碍眼),如今刘明的儿子就是坐在这张板凳上幸福安心地吃饭、喝水及听崔霞念儿歌。

13

我跟李泉慢慢喝着酒。那盘泡菜只是摆设,我们漫无目的。但我们知道喝多了以后目的会自己跳出来。春天傍晚时分的阳光仍很强烈,我们看不到楼下大街上的人流,但我们能听到喧哗的市井之声。我们能看到街对面那些50年代建造的灰色办公楼,那是财政部,那是计委,那是机械委……我们住的这一片是我们国家大机关的集中地。我们的父母在那些机关里工作了一辈子。现在我跟李泉这两个“机关”的后代坐在“机关”对面的酒楼上一点“机关”也没有(连话也没有)地喝酒。

我们的父辈大多是农民进城。他们没有特长,他们不认祖宗,他们对故乡很少表露感情,他们略有文化(大多是小学初中水平,后诈称大专),他们不谈爱情(我们曾向他们探寻,结果我们中多数人都不知道我们的爸爸是怎么勾搭上我们的妈妈的),他们大多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我们25岁以前对他们的嘴脸都有不同程度的憎恨,之后就觉得可笑了),他们是些貌似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到老年大多改信气功或金钱)。

现在他们管不了我们了,现在我们有些爱他们了,但我们从小到大生长在一个不擅表达爱意的环境中,温情脉脉、亲情融融那一套我们做不来,对此我们深感欣慰。

我说的“我们”起码指我、李泉、刘明、盛立国。我们初高中时特羡慕那些艺术家庭、胡同串子家庭,后来我们觉得,干部家庭也挺好。

我们没什么能耐,但我们有房啊。新中国对机关干部的住房相对优厚。有房就可以“造”,有房就可以不吃你们那一套。这也使我们愈发的没能耐,守着空空荡荡的“大瓦房”,我们认了。

“写得怎么样?”李泉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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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没怎么写,你呢?”我问李泉。

“我也没怎么写。”李泉说。

我们喝出些高兴的意思了。外面的路灯亮了,天空呈现春天傍晚特有的淡紫色。

酒楼内的壁灯、顶灯也纷纷亮了起来。

天黑了。

食客们渐渐在大厅里坐满,有办公室主任模样的人物领着些外地干部谈笑风生步入屏风后的雅座。

我们又要了啤酒和一盘花生米。我开始眼光坦荡地打量那些上酒上菜的服务员。这儿的服务员都是大嫂,她们经多见广,刀枪不入。

我跟李泉谈起了女人,李泉发了通牢骚,说他女朋友周小泉如何令他烦,他如何想吹。他每次都说类似的话,说了两三年了。后来提起了楚洁,李泉说,找来找来,让我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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