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肮脏的木偶

是的，要杀掉姬康，首要的条件，便是将他给迷住。姬康向来好色，美人才人设了无数，怕是天下倾国倾城的女子早已阅遍，她凭什么，要让他独独为她着迷？

她不过是一个以身子为代价，寻机复仇的女子。

既如此，还有什么不能舍弃？更何况，她唯一爱过的人，尸骨早已成灰。

“那么阁主，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她的笑是嫣然的，像是黄昏的朦胧中一朵突兀艳丽的红色蔷薇。

东方破云看了她一秒。

内心是有些惊讶的，她的笑艳丽得有些可怕，明明盛开，却带着一种颓败的空虚。

“夜染， 东方破云轻轻挥手，“你下去吧。

“是…… 夜染的表情有些犹豫，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转身走出破云堂。

“过来。 东方破云微笑着说。

其实两人的距离并不远，甚至很近。他就站在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她几乎可以清晰地闻到他唇中呼出的气体的味道。

月清走近了一步，脚尖与他相抵。

“抬起头来。

月清听话地抬起头。

“看着我。

略一犹豫，她慢慢抬起眼睫。

面具下的眼睛，和她在对视，眸中温蔚，似乎真的对她大为着迷。

“脱。 说出口来，却冷冰冰的一个字。

月清的表情有些僵硬，胸口又有了那种隐隐的不适之感。

“脱啊！ 他再次地说，看着她一脸苍白地站在那里。

“怎么？刚刚不是还在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吗？现在又怎么了？如果站在面前的是姬康，你难道也要做出这样一副圣女的表情？ 鄙夷的语气。

她微微凌然地硬了硬颈脖，“可是你不是姬康。

东方破云冷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有什么分别吗？ ，他问。

她震惊。

心底霎然涌上一股悲凉。是的，有什么分别？

无论是姬康，还是他，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个男子。

闭上眼睛，不再看面前那张令人厌恶的面具，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解下了身上本已残破的衣衫，动作轻松得就像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是心底是嘲笑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木偶，卑贱肮脏的木偶。

东方破云一把将她搂住。

感觉到他的呼吸热热地吹拂在脸上。

“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闭上眼睛的？ 他问，捏住她的下颌，“张开眼睛，笑。

整颗心完全被践踏得面目全非。月清张开眼眸，看到他那双明亮的褐瞳里自己洁白的肌肤，勉强自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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