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被改变的命运

更没有想到，令他失控的理由，只不过是月色下的她看起来很像“她”而已。

说起“她”的时候，季吾眼角轻抹过的一缕哀伤迷乱如此显眼，仿佛蔷薇盛开的香气，彰然地刺向她的双眼。甚至连他那轻扬的发丝，深刻的嘴角，无一不在告诉她，他对她的痴，对她的恋，已深入至万劫不复之地。

心中泛起莫名的惘乱，忽然嘲讽地想，当季吾面对他的那个“她”时，是否会选择将权力弃如敝履？

“并不知先生口中的‘她’是谁。只知道，我不是‘她’，也没有兴趣去考虑是否及得上‘她’，我只是月清。”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试图扶着墙站起身来。“先生若想要将我认作是‘她’，是先生的错。”

扶在墙上的手颤抖得厉害，勉强站起，突然丧失了所有力气，腿一软，便往地上倒去。

“不过才离开季府几天，你就虚弱到如此地步？”

眩晕中落入到一个坚实的怀抱。男子的眸中已恢复了清冷，他低头冷视着她。黑袍在她脸上淡淡拂过，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突然发觉，跟他十年，早已将他的气味熟识得一塌糊涂，想忘也忘不了。

“放开我。”轻轻咬牙，尽量使声音平淡而清绝。

他还未松手，她已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他的手臂。

受不了他嘲弄的眼神。

“先生过虑了。月清自问并未虚弱到无法完成使命的程度。”她端然地站在他的对面，字字铿锵，并未看他的眼睛。

“她小名叫语儿，是金秦国最美的女子，临水一笑，艳冠群芳，天真善良，毫无心机……”

冷冷听着他将所有美好的形容词加诸在一个女子身上，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对不起，先生，我对那‘语儿’没有任何兴趣。”

“是吗？”他探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闪烁，似有深意。

“请恕月清对她没有好感，也没有时间听先生介绍，月清的时间都是用来执行任务的。”

天真善良，毫无心机？她嗤之以鼻。所谓的天真善良，毫无心机，对她来说，不过都是些奢侈的品质。若是从小便生活在尔虞我诈，嗜血杀戮中，何来天真？何来善良？

“你真的不要听？”

“不要。”

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直言问道，“当初万千的女奴，你为何独独选中我？”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么？还问什么？”面对她的逼问，他只是淡漠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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