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景似梦（15）

我到以沫居询问我安排在殷小沫身边的人，他们均汇报说殷夫人死前并无任何异常，小产后她就一直待在这屋里，每日里都有人送药过来，她也按时服下。正夫人、侧夫人、云泷、云渺都先后来看过她，都宽慰她。只是有一天，她不知何故，大发脾气，忽然狠狠地打了身边的贴身丫鬟雯萱，并命人将她捆起来，关在了后园的小屋里。

雯萱？我知道殷小沫死后的二天，雯萱就以一幅白绫上吊自尽了。到底殷小沫和雯萱之间发生过什么？

我坐在以沫居内寝的椅子上，一边看着香炉里撒?兰香冉冉的青烟发愣。

就在这个香炉里，我拾到了那张没有燃完的白纸，上面写着关于我与翼王相交甚密的信息。这个香炉里的香灰如此厚重，不知，还燃掉了多少关于我的秘密信息……

突然我心中一动。

为什么，殷小沫要把这样的信息放在香炉里烧毁呢？

这信息既如此重要，为什么，她没有第一时间传递给皇上？而是要把它烧毁？

我的眼前又出现殷小沫泪眼涟涟的样子，她用无辜而惶恐的眼神看着我，她跪在我的面前抱住我的脚，她说：“我从来没有背叛你，相信我，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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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死寂而空无一人的以沫居内，似乎又有了女子淡淡的喘息和呻吟，殷小沫在我身下愉悦地笑着，她的身体美好而诱惑，她的藕臂缠住我，让我坠入到她的温暖里面去。

我感觉皮肤上起了一阵寒冷的栗粒。是呀，这样一个女子，不会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门。

光线蓦地涌入，我微微眯了眯眼，看到一个女子背光站在我的面前。

“云晟，你是不是以为，殷小沫是我杀的？

那一瞬，我有片刻的恍惚。

“小沫。

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将殷小沫的名字脱口而出。

下一刻我便明白那是清，她冷冷地站在我的面前。

“什么？ 她问，双眉蹙起。

我从她脸上看到了受伤的痕迹。

“你种下了孽，云晟。你造下的孽太多，所以，你和她之间，注定是不能有好结果的！

殷小沫那夜的诅咒在我耳边一遍遍炸响着。

清，她就像是清晨开放的花朵，洁白的，妖冶的，不羁的，阴艳的，却也是柔弱的。

我不能，让她承受如此恶毒的诅咒！

“不是我，云晟，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没有杀殷小沫，我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我听到清在大声地说着。

“清，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我都避着你？

我突然握紧了她的肩，我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我的声音压过了她：“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将你给送出府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你！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去恨你！……

说出这几句话，已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清是杀殷小沫的凶手，但既然她是如此想的，那么，我便顺着她的话把戏演下去就好了。我故意让她认为，因殷小沫之死，我是如此地不原谅她，如此地，怨她，甚至恨她。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对她永远得冷淡。

作者题外话：这节可以结合《庭院深几许（1）》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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