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沙场君莫笑（1）

那日之后，湛未桀便命我为他的近身内侍。

“就在我身边吧，你不是说，要治好我吗？”他说，“况且在战场上做一个小兵很危险，而在我身边就要安全得多。你叫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清。”

“清？你没姓吗？”他很奇怪地问我。

“我没有姓。”我说，“我本就是一个孤儿，没有家，没有姓。”

在又一次?教的进攻后，我领着湛未桀到战场上去看那些成片的尸体。

正在搬尸体的小兵们看见一身白衣的湛未桀萧然立在血流遍地的尸体中间，一个个都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满脸惊讶。

他实在很美，虽然身材异常瘦削，可是气质绝雅出尘，而那些尸体，却太过丑陋。这是一幅不和谐的画面，却正因如此，具有一种震撼性的观感。

他的优眸淡淡扫过小兵们僵硬的表情，就在这时，所有看见他的人，似被那种震撼的力量所影响，均情不自禁，跪伏于地。

“主帅！”他们低沉地一遍遍地叫着，声音汇聚，在战场上久久徘徊。

我看到湛未桀的手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回军帐的时候，旁边的湛未桀突然身躯一晃，我看见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似要晕倒。

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湛未桀修长瘦削的身体靠在我的身上，“那么多的尸体……，从来没有想到，当我在帐中安稳度日时，几步之外，会有那么多的人牺牲掉。”

他的身体紧紧地靠住我，我能听到他的呼吸，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不知为何，我藏在阴影处的脸微有淡红。

我能够想象到那场面对于湛未桀内心的冲击。对于一个从来无法出门的体弱孩子来说，那庞大的血之场景，足以让他一生都无法忘却。

我跟在湛未桀的身后进入军帐，看着他瘦弱的背影，还是有些内疚的。或许这样对他，是太过残忍了一些……可我，不得不如此……

“主帅……”湛未桀轻轻地说着，“他们叫我主帅？”

他蹙着眉头，走到椅子坐了下来，不一会又站起来，在军帐内走过来走过去的。

“王爷，您该喝药了。”我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到他的面前。

据湛未桀所说，从五岁开始，他就一直在喝这种药，这也是多年前一个医术高明的医者开给他的方子。

不过几日，我已发现他喝药时的一个习惯。他总是自己端着药碗，一口一口细细地喝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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