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香魂今依在（13）

“娘娘受惊了。 香谧及时地扶住了身后的郁宸妃。

郁宸妃的左手依旧紧紧地攥着胸口，仿佛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她脸色很差，额上也有冷汗。

“本宫心里突然难受得很，只怕病又犯了。香谧，扶本宫进去休息吧。

一边把手放入香谧手中便要退到那幔帐之后。

我紧走几步阻住了她的退路。

“四年来，我一直在找那个杀死你的凶手，只因我以为他一直误会我。可是我没有想到，原来那个凶手一直都不存在！因为你，居然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活到如今！

“大胆！ 郁宸妃喝道，“你是疯了么？我……

她刚说完这两句话，便用手扶住额头喘息。

而我继续说道：“你曾经让我如此得痛苦啊，自你死后，四年来，我没有一天睡得安心。一直很奇怪，我明明没有害过你，为什么你却总是在噩梦里缠我，阴魂不散。让我心神俱疲，心力交瘁，几近疯狂。我原来以为，那是你的魂魄在惩罚我，因为我曾偷偷地爱慕他，因为我曾着魔一般跟在你和他的身后，因为你想要完全地占有他，所以，连那么一点偷偷爱慕的自由也不给我。或者更因为，他不爱你，所以你恨我，所以你缠我，所以你不让我好过。但是，能够缠人的魂魄是死人的，而你，如今却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那么，为什么，在那四年里，我竟会天天梦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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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我已转眸狠狠地盯住了郁宸妃身边的宫女香谧。

既然她如今出现在郁宸妃的身边，那么，在很久以前，她便有可能已经是“她 的人了。

当香谧还是我的婢女晴晴的时候，她是很容易接近我的人，也是最易对我下手的人。

果然香谧毫不畏惧地迎接了我的目光，只轻轻一笑，“清才人大概不知道，西夜国有一种秘术，将秘传的三味香料和起来，放入香炉焚烧，生成的香味若被人吸入，有迷幻的效果。不知清才人刚才所说，夜夜做同一噩梦，是否有可能便是无意中吸入了这种奇特的香味呢？

“果真是你！

我眼已泛起狠色，双手在裙底攥成了拳。

深切地记得，一个人被丢弃在噩梦中荒芜绝望的可怕感觉。深切地记得，在失聪的那段时间里，我无助地尖叫，却听不到世界任何的回响。深切地记得，我曾将拳头攥出血来，发誓定要找到那个让我如此痛苦的凶手。我的誓言，在记忆里回响着：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我闭了闭眼，瞬间的黑暗里，突闪过的，是我被噩梦惊醒无助尖叫时，破门而入的晴晴关切的眼神。她端过茶给我压惊，“小姐，你又做噩梦了？

原来，让我如此痛苦的人，竟然一直就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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