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再也没有谁有做好吃的来招待有钱女婿的兴致。家里的上空被愁云笼罩着，异常紧张，人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雷区。
不过，痞子却在这紧张的空气里得到了好处。没有人再注意到他的存在。似乎，他住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是天经地义的。
吃过晚饭。父亲没有过问红芹为何不去出摊。母亲也早早就在玻璃小柜上挂了张暂停营业的牌子，虽然，她挂不挂牌子，都不一定有人来买东西。
红芹满怀心思地坐在堂屋的小蹬上，痞子站在门口，注视着她。
她的双腿弯曲着，两只手放在大腿上，托住两腮。她的脸朝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门外是一条窄小的石子马路。白天都少有人来。此时，更是异常安静，偶尔有下班的人从门口走过，自行车摩擦着马路上的碎石子，发不出一丝声响。
红芹的脸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淡淡的淡红色光线把她的脸染得晕红，发丝一缕一缕的，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她显得那样单薄，那样娇俏，像一个小媳妇，一个刚刚出嫁的姑娘，又像一朵含蓄害羞，不过已经尽情开放，等待懂她的人来采摘的小花。
不一会，外面全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了。红芹还在默默地坐着，像在想什么，似乎又在望着夜色出神。
痞子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
红芹也许是倦了，她想都没想，就靠在了痞子的肩膀上。
她太需要这样一个踏实的宽大的肩膀靠一靠了。
“别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
痞子宽慰她。也不看她。她们注视着浓浓的夜幕。
红芹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慢慢闭上眼睛。
什么也没说。
痞子看了看她。说。
“累了就进屋里睡吧。”
红芹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父母的房间里响起了吵闹声。还夹杂着嘤嘤的哭声。
母亲对卖房子的事耿耿于怀。现在正是爆发的时候。父亲的脾气也转变了许多。红芹也说不清道不明，总觉得父亲像换了个人似的。
房间里响起了碰的一声。一个玻璃器皿甩在地板上摔碎了。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在红芹的耳边久久回荡。
她被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痞子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
房间里又安静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红芹抬起头来。侧耳听了听。看着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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