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身上怎么可能有杀气?这也太无稽了。
见我不信,无泪继续解释道:“简单地说,你来到北疆,心态变了,而且你已杀过人。”
我哪有杀过人?
念头一起,我立即反驳自己,数日前的沃阳战事,虽然我没有亲手杀人,但也因我而死了不少人。无泪的意思,难道是说我杀过人因而心态变了,因而身上带有戾气?
似乎有点儿道理,但又觉得有点儿勉强。
“无情看见你,也会这么说。”无泪诡秘一笑。
“你们为什么来北疆?来多久了?”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还有人追杀你们吗?”
“我们乔装来到北疆,无人知晓,如何追杀?”他笑嘻嘻道,颇为得意,“你与赵慕到处游玩的时候,我们正在北上。”
“连累你们……真不好意思。”我愧疚道。
“小心隔墙有耳。”无泪警示我,“你要见无情一面吗?”
既然在此相遇,我应该与无情见一面,可是,见面又如何,只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
不见也罢。
无泪轻叹一声,“可怜无情为你茶饭不思,愁得不成人形了。”
我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嘱咐道:“你不要跟他提起在这里见过我,我不想他……对我有所牵挂。”
他眨眨眼,笑呵呵道:“昨晚我们还在说,那位生擒呼衍哈别、妙计夺城的扶疏美人究竟是谁,想不到是我们的师妹,赵慕是否更加珍惜你?”
我没好气地怒视他,“快走吧,否则待会儿公主来了,你就走不掉了。”
夜凉如水,北疆的夜晚寒气迫人。
玩了一整日,皓儿又困又乏,早早地歇下。我静静呆坐,侍女敲门,说是侯爷请我过去一趟。
一身黑袍,赵慕于窗前负手而立,那浓黑的背影别有一种沉肃之感。
听闻我的脚步声,他转身行来,眉宇间似有紧迫之色。
邯郸有大事发生?
他执着我的手,黑目闪烁,“寐兮,邯郸危矣,我必须立即赶回去。”
“究竟是什么事?”他的面色如此沉重,邯郸的危情必是十万火急。
“密探上报,秦国发兵三十万,这两日便逼近长平。倘若长平失陷,邯郸便成为待宰羔羊。”赵慕的语气虽是不紧不慢,我却知道他此刻心急如焚。
长平与邯郸相距甚近,长平一旦失陷,秦军直入邯郸,赵国便陷入生死存亡的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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