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道（5）

“你怎么了？……”他的心弦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反应几乎就要绷断。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无所顾忌地去拉住她的手臂 把她往远离湖水的方向带。“湖水虽然浅 还是可能有危险……”

“对不起……”她的眼圈有点发红 声音也有点哽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刚才看着湖水 开始还没什么 后来就觉得头昏眼花 然后就一阵心悸 感觉自己像要掉下去一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惊恐症之类……”他疑惑地望着她 脸色几乎跟她一样地一阵红一阵白。

“我自己也不清楚……”气息慢慢缓和过来之后 一丝淡淡的忧郁又浮现在她脸上。“以前我倒没有觉得。上大学后 我经常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掉到什么深渊里去一样。我经常做一种很恐怖的梦……有时候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高楼的楼顶上 不由自主就要往楼下看 然后自己就会被吓破胆 整个人就会失去平衡 然后掉下去……还有过这种情况：我发现自己站在水边 感到头晕眼花 然后就掉进漩涡里……没想到现实的情况也一样……”

“我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梦……”他的确经常做一些发现自己要意外殒命的梦 比如车祸 比如溺水――这几乎是现实中屡屡有人意外死亡这个事实让他的心产生痉挛的后遗症。“或许就是因为人的肉身太脆弱了 我们才觉得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吧……”

“你说得对 我就是没有安全感……”她鼻息中仿佛夹杂着涕泪。“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她突然这样说。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看到她似乎没事了 他的心终于完全松弛下来 并对着她柔和地一笑。“我还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前天用伞送我回去。同时 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你不要这么客气……其实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昨天 因为我自己情绪上有点问题 所以没有正式上前招呼你 算我失了约……”

“没有关系的！我还以为自己打扰到你们的谈话 也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你没有……”他这时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了。“你吃过晚饭了吗？你打算待会儿去哪里？”

“我早吃过了 你应该也是吧？你要去教室自习吗？”在他点头后 她又说：“你如果着急的话 就先走吧 我一个人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要不……”他感受到她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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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也有些不舍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吧 顺便也好好交流一下‘思想’……”

“好啊！”她几乎迫不及待地表示同意。“我们去哪里好呢？”

“思群广场那边吧……”他话音一落便往前走 而她则兴奋地跟着他。在去那里之前 他去离思群广场不远的图书馆找来一些废旧报纸 然后才带她在思群广场的高台边拣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来。

“真是很谢谢你……”他以此做了开场白。“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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