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葬礼

老五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与其生不如死，不如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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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听过最诗意也是最忧伤的一句话。

――《简易的博客》

说实话，那时候我们心里相当矛盾。大一大二的时候特别想进校园乐呵乐呵，大三大四的时候可以像候鸟一样随时回学校巡游一番。

但是，在即将步入社会之前，我们也遭受了一个谁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在老五的葬礼上，我们相对无言。在葬礼过后，我们用拳头把那个举报过老五的学长打得跪地求饶，哭爹喊娘。

原来，老五暗恋老师的消息被此人渣通过QQ和学校的论坛搞得满城风雨。

他居然指名道姓说老五和某某老师在天台上做爱被他撞见，并且第二天在现场拍到了遗落的避孕套。

学校领导大发雷霆，跳出法律开除了老五和那位女老师。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之前，学校的草率让在校师生大跌眼镜。各地媒体记者赶来，老五老实的性格让他羞愧得无以复加。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我们宿舍的七楼，老五一纵而下，跟张国荣当年一样随风而逝，地上的一滩鲜血和脑浆迸裂的声音至今仍常常闯进我的梦里。

老五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与其生不如死，不如随风而去…… 这是我听过最诗意也是最忧伤的一句话。

它用死的语言道出了活的悲剧，我们常常活在自己的悲剧里，看着喜剧笑笑他人，却对自己的处境无可奈何。

老五一死，我们宿舍的老四就搬出了宿舍。他的理由是想要安静地做生意。

从此我们宿舍其他人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还记得老大在老四临走前说的一句话：“是兄弟的就留下来。

老四没有留下来，却留下了很多面包给我们，我们的宿舍从此没有了老五和老四，却有了一股奇特的面包味。

我们偶尔会想起老五的好，其实他也很诚恳，至少在感情上特别认真，人穷但常常从家里带很多特产给我们尝鲜。

我不知道葬礼上为什么很多同学落泪，但我清晰地知道是老五的真诚感动了我们。

宿舍只剩下三个人，我们渐渐也学会了面对一张空白的床，也会坦然对着斑驳的墙壁上五人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合影，只是脑海中偶尔闪过一丝遗憾：要是五个人一起毕业那该多好。

如果兄弟无法陪你，大学女友渐渐会占据了你的时间。宿舍里渐渐大家都有女友了。

偶尔夜不归宿的现象到了大三非常严重，但我们生日的时候还是会碰头，一起喝酒到扶墙，一起吹生日蜡烛，一起在宿舍里摇色子，一起吃田螺、吃鸡爪，然后睡到昏天暗地……

总以为兄弟可以一辈子的，可是现实太残酷，当日记本上褪色发黄的文字渐渐被毕业的脚步声占领，我们感叹着时间或许就算是白开水，至少也要加点盐。

因为青春无悔，因为无悔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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