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骑士
天空颜色转灰的时候，风吹了起来，里奥在树林做了弥撒。战马已经备好了鞍子，骑士已经穿好了盔甲，骑兵们吃得很饱，烈性的葡萄酒润过他们的喉咙，他们的胸腔中有无尽的气力，一心一意只等着厮杀。
杰克、理查和所有姓阿普顿的人及那些稳重的骑兵跪在林间草地上，战马在一旁啃着草，侍从们安静地待在一旁，他们提前为今天的杀戮获得宽恕，和为战斗祈祷胜利。
“愿天父的慈爱，圣子的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里奥在最前边，盔甲上罩着崭新的白披风，手中擎着一个酒杯，圣饼被举起时，那个废桥虏获的教士停止了颂经。
祈祷结束后，侍从们上前将披甲的骑士们扶起来。激动和恐惧带来的焦虑使得弥撒中的战士虔诚，然后他们感到了舒心。如果今天获胜，埃阿的恩赐、伯爵的虔诚将永远和这一胜仗连在一起，战士会说，是伯爵带来了埃阿的圣宠，阿普顿的战士会供奉他们的信仰，敬奉伯爵的威权。信仰的潜移默化……阿普顿家今后会发生什么。理查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打了个冷战。
理查抖了一下，手中的圣饼跌落了。他若无其事地捡了起来，但那种凶兆自然而生的恐惧感和未来的担忧像疯长的蔓藤缠绕着他，他四下张望，其他的阿普顿人心不在焉，只有杰克似有同感，但他这个表兄面无表情。
在分食圣饼之后，骑士们重新围了上来。他们遵照战斗中的位置，就像拱卫君王的廷臣，站立在伯爵身边。理查推开别人，也站到了里奥身近旁。“我们有多少顶头盔？”他听见里奥问。
“八十七顶——不算二十顶在外的斥候，还有驱赶镇上居民的八顶。”杰克答道。
“森林里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离出口还有一半不到的路程，藏在森林里匪徒依然没有出现。”一个中年骑兵挤到近前，回答了里奥的问话。
“大概我们得换回衣服了，我的大人。”一个年轻的骑兵很乐观地说，“出了森林就是一抹平川了——”
他被打断了。树林边缘出现了一阵慌乱，一名骑兵浑身泥污，鲜血淋漓，在两个斥候的扶持下走进了树林。谁都知道这是坏消息。那人向里奥鞠躬时，理查认出了他是被派去驱赶废桥居民的人。“格罗佛家的骑兵正朝这里进发，我的大人。”那骑兵满脸惊慌的神色。
“什么？真的是那只丑蜘蛛？”
里奥镇静地笑了，“很好，总算没有让我们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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