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南好像有些累了，终于暂时放弃了寻找离婚证的工作，气呼呼地在床上坐下，本想跟老伴好好谈谈，可看到王小燕把离婚协议撕了，又说出如此难听的言语，那心中的火气就压不住升上来了。他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说：“王小燕，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你以为你自己的屁股就干净吗？有些话……我是不想说不愿说，说了对谁都不好……”
“我不干净？你说清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说我*，伤害了你。你难道没有伤害过我吗？”
“我伤害过你什么？”
“你欺骗了我……”
“我欺骗了你什么？”
“……算了吧，几十年都过去了，我也懒得再提了！”
“不！你说出来，说清楚，不要屙屎屙半截子！”
“那我问你，老大为什么是个早产儿？”
“什么……你是怀疑冬梅不是你的女儿？”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你混蛋！你……血口喷人，猪八戒倒打一耙！你……你丧尽天良的东西！居然怀疑起女儿的身世，拿这个来做文章？瞎了你的狗眼！老娘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使什么损招……”
“你急什么，戳到痛处了吧？我本来也不想说，是你逼的。你无事生端，糊搅蛮缠，逼得我走投无路……”
“王思南，我警告你……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就闭上你的臭嘴！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放心！证据……到时候会有的。”
“好，我等着！王思南，你说得也对，不仅冬梅不是你的女儿，春柳、秋菊、宗旺也都不是你的孩子，你根本不配做他们的父亲！”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在你眼里只有‘苹果似的脸’……现在机会来了啊，他老婆不是死了么？你们正好结合成一对，了却你年轻时的夙愿啊！我成全你们……请把结婚证拿出来吧，我们谈谈离婚的事……”
“……滚出去！小心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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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短兵相接，唇枪舌剑，恶语相加，没完没了……好在“君子动嘴不动手”，没有打起来。说也奇怪，尽管吵，尽管闹，尽管嘴里说出的话能够杀死人，可两位老人却从来没有动过手。不管舌战如何激烈，如何硝烟弥漫，彼此都不曾想过用武力征服对方，这或许就是“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吧？然而有些时候，嘴的杀伤力并不比武力逊色，它同样可以“杀人”。这回，王小燕就伤得不轻，伤透了心。从王思南嘴里喷射出来的话，如同一颗带毒的重磅炸弹，炸得王小燕遍体鳞伤鲜血淋淋，连心也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地疼痛。她喊了一声“滚出去”就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跑过去提起王思南包好的衣服往外扔。
王思南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女疯子，他连忙收拾起衣服又一次落荒而逃。不过，他心里却有一种得胜还朝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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