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赌不了 她不愿嫁小门小户做正室 就想攀官宦之家 为的就是要享受荣华富贵 过上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的舒坦日子。而儿子无疑是可以达到她愿望的根本 她必须牢牢地抓住儿子。
丫鬟无奈 长长地轻叹一声 离了厢房 将丁香不愿让人碰孩子的说与老夫人。
老夫人听罢 令两个丫鬟进去帮忙拾掇。
白大娘此刻忆起了程雪 道：“老夫人今儿是来接丁香母子 老夫人会带雪儿一起回府么？”
“雪儿是谁？”老夫人一脸茫然。
程雪心头一酸 在这儿姥姥真心疼她。
老夫人眼里也只有刚出生的弟弟 没有她。或许姥姥是唯一一个心里有她的人 就算是大宝娘也比她那个重男轻女的娘亲要好。
白大娘道：“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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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是我女儿和程大人生的女儿 小字雪儿 如今已有一岁多了。”老夫人原本冷漠的眸子有了两分暖色 道：“听你说话也是念过书的？”
白大娘依旧低着头：“只是略识几个字罢了。雪儿也是程家的骨血 民妇希望老夫人能一并将她接走。”
“这是自然 既是程家的孩子 万没有让她流落山野的道理。”
“多谢老夫人。”白大娘谢过之后 转身回到偏厢房 可怎么也找不到雪儿 再去厨房也不见人。
“雪儿 雪儿……”
她不要回去！
程雪在柴禾堆里藏得更紧了 两只小手交叉怀抱 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任凭白大娘在外面寻了个遍 她就是不要出来。
“丁香 你先随老夫人回程府 待我找到雪儿就送过来。”
丁香包裹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双眼睛。头上戴着昭雪罩 身披一件紫色斗篷 一袭紫色的锦袍 怀里抱着蓝花襁褓的婴孩。
丁香按捺着所有的喜色 故作平静地随老夫人上了家轿。
白大娘望着远去的轿子与一行数人 近乎喃喃自语：“丁香 官宦之家于你就真的如此好吗？好好的人家不嫁 偏要与人为小 有朝一日你会后悔的……”
程雪离了柴房 带着稚嫩的声音 道：“错了 她错了。”
白大娘听到声 快速回转过来 却见数步之外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先前她连白李庄几户人家都问过 谁也没瞧见她。
“雪儿 跟你娘回程府 我这便抱你去追老夫人。”
“不要 不要。”程雪重复着。
“为甚不要？”
程雪笑 然后收起笑意 道：“我舍不得姥姥。”
“你……舍不得我？”
简短几字 像一把温柔的刀子 白大娘顿时热泪盈眶 这么个小小的人儿 居然说舍不下她 眼眶里是什么潮湿了心 滚将下来。
白大娘蹲下身子 看着幼小的程雪。
她伸出小手 替姥姥拭去泪珠 道：“我喜欢姥姥 不想离开姥姥。”
“雪儿 姥姥的好雪儿。”
抱住程雪 祖孙二人坐在冬季的太阳底下 晒着暖阳。
白大娘缓缓道：“雪儿 姥姥这一辈子很苦 很苦……”
程雪静静地听着。
“雪儿会对姥姥好。”
因为白大娘也对她好 如果不是白大娘尽心的照料 恐怕她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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