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台注：积土成山，山高而风雨兴；积水成渊，渊深而蛟龙生；积善成德，德成而神明自得，圣心完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远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汇成江海。骐骥日行千里，一跃亦不能超过驽马之十步；驽马日行不已，不过十日之驾程，亦可追及骐骥之所至。用刀刻木，中途弃置，虽是朽木，不能使之断折，如继续刻锲不舍，金石亦可雕刻成形。善不积，固不足以成德。何以能成积乎？只是看用心专一与不专一已耳。蚯蚓无爪牙之利，无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无待外求者，便是用心专一之故。螃蟹有六足二螯，非?蛇之洞穴，适当之处所，无可托身者，便因心情躁暴之故。
陆注：积聚泥土成了高山，风雨就会在那里兴起；积蓄水流成了深潭，蛟龙就会在那里生长；积累善行成了有道德的人，自会心智澄明，而圣人的思想境界也就具备了。所以不积累起一步两步，就无法到达千里之外；不汇积细小的溪流，就不能成为江海。骏马一跃，不会满六丈；劣马跑十天也能跑完千里的路程，它的成功在于不停脚。雕刻东西，如果刻一下就把它放在一边，那就是腐烂的木头也不能刻断；如果不停地刻下去，那么金属和石头都能雕空。蚯蚓没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也没有强壮的筋骨，但它能吃到地上的尘土，喝到地下的泉水，这是因为它用心专一；螃蟹有八只脚两只螯，但如果没有蛇、鳝的洞穴就无处栖身，这是因为它用心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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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堆土成山，就会刮风下雨（改变当地的气候）；积水成潭，就会长蛟龙；累善积德，自然会得到神明的保佑，具备了纯洁的心灵。所以，不累积步伐，不能走一千里；不聚集小流，不能成江河。好马一跃，达不到十步；笨马走十天，那肯定不止十步，其效果就在于不放弃。不去雕刻，朽木都没折；不停地雕刻，金属和石头都可以搞定。蚯蚓没得锋利的爪牙、强健的筋骨，却可以上吃尘土、下饮暗河，来去自如，点解？用心专一呀。螃蟹有六足加两钳，可却只能寄居蛇鳝的孔穴，说明它没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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