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既出,下座诸将无不哗然动容:烈火凰翎甲的来历知道的人不多,可那套旷世奇甲却是不少人亲见刘珩披挂过,虽然后来安居江南封地,并未参与过战事,但每年的皇族狩猎、君主阅兵之时,宁王却依旧是披挂这烈火凰翎甲出席,即便后来得了玄魄幽鳞铠也未曾更改,足见其爱惜珍视之情,今日与秦放不过初次谋面,就将此甲相赠,如何不令人侧目?
满帐将官,不约而同地齐刷刷望向秦放:艳羡惊诧有之、嫉恨仇视有之,但更多的却是惊疑猜测。
秦放虽不知这烈火凰翎甲的渊源来历,但看看座下各个将领的眼色神情便已了然,正欲婉拒,不意抬眸间恰好目触奉甲而入的亲卫,只这一眼,已经到了嘴边的推拒之辞竟是生生地再说不出口。
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在秦放这样的人眼中,金帛官禄轻如粪土,但习武之人对于神兵宝铠的痴迷却是无以复加。
更何况秦放本为识货之人,只是眸光掠过,全副心神已为这被缓缓奉入的铠甲所攫取:嫣红的翎铠如火般夺目,片片精巧绝伦的甲页形如翎羽,在夕阳斜笼之下隐隐涌动着一缕金芒,流光溢彩绚烂夺目,只映得大帐之内也似红霞氲氲。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盔甲之前,伸手小心轻抚,眸中尽现沉迷之色,片刻,方自惊觉失态,忙回首,却迎上刘珩满意的微笑。
“王爷厚赐,属下受之有愧。”秦放躬身施礼,眼角却依旧眷恋地暗暗瞥向一侧的盔甲。
刘珩含笑道:“何愧之有?秦指挥来日疆场杀敌,为国尽忠,必当不负此甲。”
“秦放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定不辜负王爷今日的厚望!”这一次的跪礼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虔诚十倍。
刘珩上前两步,双手扶起,轻笑着沉沉拍了拍他的肩头。
此刻,恰刘羽和柴文展受刑完毕,被拖入帅帐复命。
两个人齐齐趴伏在地:刘羽前后被打了七十军棍,此刻纵然骨头再硬毕竟不是钢铁成就,到底是动弹不得了。
玄蟒刻金靴,缓缓走到两个匍匐的人中间:“本王军法固然严厉,但是同样爱才惜才,你们两个虽然胆大妄为,功夫却还可用,从今往后,就收入本王的亲卫营中,替本王守营护驾,若敢再有犯上之举,定斩不赦。”
二人负痛应道:“属下得令。”
再不多看他们一眼,刘珩环视帐内诸将官道:“传令:今晚犒赏三军,明日休整,后日拔营起程。”
众将齐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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