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暴力的初遇（11）

车子开了充足的暖气，暖风从前往后一直吹着，虽然身上湿漉漉地并不舒服，却也不会觉得冷。车子里一股奇怪的水的气味，都是拜这不干净的雨水所赐。

郭小雨无声地叹口气，估摸着杜宇轩也不会注意到，便默默地转了眼，随意去看窗外的街景。

雨比方才又更小了些。

虽然雨点依旧密集，但已经变作朦胧的雨雾，笼着璀璨的城市十分暧昧，令人心底潺潺而动。郭小雨怔怔地望着这梦幻一般的景色，感觉自己突然穿越时光回到了十年以前，坐在爸爸的车子里四处兜风的时候，心中有种酸酸的痛感。

“到了。”

随着这简短的一句话，黑色保时捷灵活地转入一条狭窄的引路，然后减速停了下来。

杜宇轩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成分，他俨然又变回了之前在飞华经纪公司里，跟张总客气握手的那一位，文熙集团的“杜总”。

郭小雨如梦初醒地回过头来看他，那一双晶莹的眼中，竟似乎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已经到了，医院。”

他一瞬间有点迷茫，只得再一次提醒她。

这个情绪和行为都瞬息万变的漂亮女孩，见面以来短短时间之内，已经不止一次令他觉得困惑，似乎她的脑壳子里转着的，都是些他无法理解的事物。也罢，都说人的年龄超过三岁即有代沟，他并不打算尝试去理解她。

郭小雨这才注意到，车子已经停在一列四开的宽敞玻璃门前，上面善良的霓虹灯一行四个大字――“急救中心”。

她解开安全带，伸手要去拉车子的门锁，又停了，回过头来问他：“杜总，我在哪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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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急事，不能陪你进去。你如果想要回费用，过后将账单寄到我的公司或者名片上的律师处，都可以。”他稍稍地蹙了眉，态度很坚决。

她想起来杜宇轩的确从在飞华时就频频看表，料着他或许真是有很紧急的事要办，便退了一步说：“那好，谢谢你送我过来。”

他点点头，算是礼貌性地致谢。

郭小雨刚刚下车关上车门，那辆黑色保时捷便立刻启动，绝尘而去。杜宇轩虽然礼貌到最后一秒，却其实片刻也不想多留，从他踩下油门启动车子的方式，她就能够听得出来。

郭小雨叹口气，站在急救中心大门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的好。

刚才她就能够自己走路，现在更是已经不怎么疼了，想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最多就是稍微扭到。真花上一笔钱进去做检查了，就算等上个十天半月真从杜宇轩那儿领回报销，她恐怕还要先烦恼这个月的伙食费，貌似不太值。

她伸手掏出口袋里的钱包，将里面的纸币数了一圈，为难地点着手指，嘟着嘴巴对自己说：“到底该不该去看医生呢？”

如果不去的话，以后跟那位杜总，可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机会了。不知为何，她倒是有点想要再见见那张英俊的面孔的，或者……那辆保时捷也可以。

视线随意地往自己的双腿上移去，簌然，定在一处，便再也动不了了。

郭小雨一下便惊呆了，直瞪着自己腿上的那一处，好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天，她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腿上不知被什么划伤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灯光昏暗，竟看不出来伤口的深浅，搞不好竟是会留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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