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本该如此

‘永平宫’很是安静，虽然灯火通明，却毫无丁点的声响，一旁的二个太监椅着柱子打着盹儿，就连挂在走廊上供主子平日里玩乐的鸟儿，尖嘴也伸进了羽翼里，梦着周公。

殷饬的目光在望着眼前打盹的太监时变得冷咧，但亦只是皱了皱眉头，便朝寝宫内走去，今夜，他翻了福妃的牌子，然而当他处理好政事时早已是一更天了，再过三个时辰，他便要上朝，按常理，这种时候他该在‘养心殿’就寝。

接近寝宫，殷饬的步伐突然变轻，当他入进寝宫，看到桌边正做着刺绣的未央时，脚步停了下来，静静的望着未央，殷饬向来冷咧的眼神中有了一抹专注。

眼前的女人很美，美得柔弱，一身浅蓝的宫装挂饰并不多，在妃嫔中，这女人的装扮虽谈不上朴素，却是最为雅致的，一如她的人。

殷饬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未央，没有任何的表情，冰冷的注视着未央纤细的双手一针一线在绣锦上刺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总是维持着一个姿势的身子有些酸了，未央抬起了头，却在见到门口的人时，一怔，手上的绸锦就这么跌落在了地上。

她有一双如水般的眼晴，非常的漂亮，他见过很多女人的眼晴，唯独这一双，像是刻在了记忆的深处。

殷饬的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因为此刻他在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紧张与无措，记忆里，每当她望着他时，似乎只有害怕与恐惧，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她的眼中他已见不到这些了呢？

这个女人，如果说美，柔，弱是她的形象的话，那么也仅止于此了，在她的身上，你除了能看到美、柔与弱之外，一无所有，甚至连性格也没，若一定要说有，那也只能是弱了，不是那种孱弱，文弱，而是单纯的弱者。

“妾身见过皇上。 未央赶紧行了礼。

“起来吧。

“谢皇上。 未央起身服侍，此时她的手已不若第一次那般的笨拙了，当皇帝只剩下一身的内里时，未央道：“皇上，妾身让秋儿给您去准备水。

“不了，朕已在‘养心殿’沐过浴。

未央一怔，沐过浴了吗？是啊，这么晚了，皇上该是在‘养心殿’休息以方便明早上朝的，可是皇上又为何来到了她这里呢？是因为翻了自己的牌子吗？

“朕困了。

“是。 未央一听殷饬这简短的三个字，忙脱了自己的外衣放置在一旁的屏风上便爬上了床睡到最里的那一端，之后又把床外端的被褥给整好以方便皇帝的安寝，方抬头道：“皇上，好了。 哪知未央一抬头却望进了殷饬一双幽深如湖底的锐瞳里。

“怎么了？皇上？ 皇上似乎很喜欢这样望着自己呢，未央心中暗想，可他这样望着她时是在想什么呢？

殷饬没说什么，直接上了床。

未央一见，便也躺了下来，当殷饬睡下之际，未央身子一动，挪至了殷饬的身边，使得二人之间再无多少的空隙，未央做得很是自然与随意，仿佛二人之间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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