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落玉碎婢心（二）虚言

南宫翮看苏水华说得真得真诚，与那些冥顽不灵的臣子也没有什么两样，所以说话之时难免也带了几分暗讽的意思：“苏水华，想不到你这么有孝心，真要让朕对你刮目相看了。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所适非人？”

这个所适非人，苏水华怎么听怎么别扭，好似妻子跟错了丈夫，仆从跟错了主子一般。

“枉朕一直对苏建青敬重有佳，想过要重用于他，甚至有纳他的女儿为妃的想法，他被处斩时，朕一直多方奔走，解救不成，朕自唏嘘，也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苏水华，朕本来是要应允当年的承诺，封你做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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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的……

怎么会这样？

她去求过他，可是他闭门不见，她在他的后宫三年，他视而不见，如今口口声声说着的，却与她所知道的一切，会有如此大的出入呢？

南宫翮身为帝王，当然不肯给苏水华一个问话的机会，继续指责着她：“直到玉佩的出现，朕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计算，而你，朕本来是想饶你一命不死的，你偏偏不知好歹，还要对陆昭容进起谗言来，卖弄你从苏建青那里学来的无稽之谈！你想做什么，要别人知道你是苏建青的女儿，告诉朕，即便他已身亡，还有你这样一个高风亮节的女儿么？”

“我，不，奴婢根本不知道，奴婢什么也没有说。”这样的连声追问之下，苏水华只觉无力，当帝王一心认定某种非事实的“事实”之时，“承认”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可他句句指向自己最是尊重的父亲，又怎么能够两眼抹瞎地认下。

“可以了，苏水华，你在后宫三年，没有机会靠近朕，朕曾招你侍寝又贬你为婢，你心有不甘，而且怀恨在心，利用身在惜花圃的机会，知道那盆贡花是齐妃转送，所以在飞霞殿议政，引得陆昭容与朕说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最后再将此事栽到齐妃那里，是与不是？”

南宫翮说得斩钉截铁，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女人之间的争斗，无非是为了帝王的宠爱，可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就远远不止这些，他在硝烟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并且最终坐在了这金銮大殿之上，这些所谓的，小小的女人之间把戏，当然一眼就能够看穿。

“不，不是的……皇上，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泪夺目而出，她以为她只是在心里说了这句话，但却不知，这声音早从她的口唇之中逸出，传进了南宫翮的耳内。

“苏水华，”南宫翮的声音突然地低沉下来，“你十一岁的时候，苏建青把你带来给朕看，说你是他女儿，朕满心欢喜，直到他被斩之时，还念着你，直到得知你在宫里做宝林，已经三年之久。”他的声音是那么地平静，就好像那种繁星朗月之下，两人倚着肩，相互依靠，周围尽是萤火点点时的心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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